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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傲不說自己的師父是誰,我也尊重他的**,不再追問下去了。
我坐下,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放鬆身體,準備閉目小憩一會兒。
自從進入“鏡室”,一波接一波的咄咄怪事襲來,我的神經高度緊張,的確也是倦了。
如果鬼菩薩等人能在兩小時內解決問題,那可真的要謝天謝地。在此之前,我抓緊時間小睡,至少就能為接下來的戰鬥補足體力。
我剛剛閉上眼睛,腦海中就轟的一聲響,彷彿有什麼東西突然炸裂開來。
當然,那只是思想上的波動,我依然穩穩地坐在轉椅上,身體表面沒有任何異動。
我感覺到,世界驀地從中裂開,一分為二,“鏡室”這整座建築物直線下墜,瞬間跌入深淵。
“這是最壞的結果,我之前根本想不到。追溯原因,是我太輕視了中國這頭沉睡的雄獅。輕視,是戰爭中最不可犯的錯誤,一旦我輕視自己的敵人,就會陷入盲目的自高自大之中,向前跨出的每一步,都更接近死亡地獄。地獄可怕,但還有比地獄更可怕的,就是這裡,就是這裡……”
我聽到了一個蒼老而悲憤的聲音,既遙遠又切近,既陌生又熟悉。
四面皆是黑暗,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覺得那種下墜越來越快。
我耳中起初只聽到颼颼的風聲,但突然之間,風聲變了音調,完全轉換成了另外一種奇怪的動靜。
“那是什麼聲音?”我立刻平伸手臂,在虛空中打撈。
那聲音就像是我們將一隻空的罐頭瓶子扔進水缸裡之後,它在下沉、灌水、排氣的過程中,不斷髮出的“咕嚕咕嚕”的動靜。
“我在水中,‘鏡室’墜入了水中?”這種感覺真是怪異之極,因為地質學家無數次論證過,濟南城的地下全是石灰岩,絕對跟大海無關。
“鏡室”是一棟巨大的建築物,地下部分至少是七層,很有可能兩倍於我們可見的部分。它既不可能墜入深海,也不可能墜入地殼裂隙。我眼下感知的一切,全都是可怖的幻覺。
“什麼人在說話?”我向著正前方問。
那聲音空洞地響著:“這裡,就是這裡,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我發誓,如果得以脫困,就殺光他們,一個不剩,殺光他們,將那個種族永遠滅絕……我從未如此仇恨過一個種族,曾經憧憬著真正的和平之光照耀地球,但就是他們讓我瞬間陷入絕境,遠離我的家園。如果再給我重生的機會,我就不再懷著一絲一毫的仁慈,殺光他們,不留一個活口……”
我不知道說話的是什麼人,但這種刻骨的種族仇恨讓人不寒而慄。
一牽扯到種族之爭,就必然讓人想到北美各國的“種族歧視”,白色人種自以為是上帝之寵兒,對於其他有色人種自始至終懷有優越感。
至於“民族屠戮”的話題,則讓人必定想到二戰德國元首對於猶太民族的殘酷迫害。
眼前這說話的人滿懷仇恨,如果真的讓他大權在握,恐怕一場大屠殺在所難免。
二戰之後,全球人類獲得了盼望已久的大和平。每個國家的百姓都厭惡戰爭,每年的二戰反法西斯勝利紀念日,都會自發集會,祭奠為和平捐軀的英雄們。同時,他們又祈禱和平永存,戰爭永不再來。
“轟轟,轟”,那應該是連續發生的三次大爆炸,我右前方的黑暗中閃過三朵暗紅色的火花,轉眼即逝。
通常情況下,只有水底發生的大爆炸才會呈現出這樣的闇火。
我暗自思索:“那麼,我真的在幻覺中沉入深水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正前方兩步之外,一盞燈陡然亮起來。
嚴格來說,那不是“燈”,而是一隻老式的手電筒。
手電筒發出的光束並不明亮,光圈範圍只有口杯那麼大。而且,手電筒並沒有對準我,而是打橫向右,照著一張地圖。
兩步之內,我的目力足以看清螞蟻腳上的花紋,所以藉著那不太亮的燈光,一眼就看清了地圖上的文字標識。
那是一張日文版的世界地圖,無數鮮紅色的箭頭由日本版圖上延伸出來,射向鄰近的中國大陸。
這地圖我見過,跟斗室中那張古老的地圖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眼前這張從紙張到文字都是嶄新的,應該剛剛繪製完不久。至於斗室裡那張,則是陳舊發黃,年代久遠。
“我竟在那斗室之中?”我吃了一驚,隨即醒悟,“雖然同在斗室,但這幻覺分明把我帶到了數十年之前,也就是戰爭年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