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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青州博物館“狀元卷失竊案”,那是一個名叫林春濤的保安隊長單槍匹馬乾的,轟動一時,但卻功敗垂成。
“他們認識濤子?”張運問。
姓孫的點頭:“是啊,那可假不了。老張,我為什麼提狀元卷的案子?就是因為濤子是你的晚輩,我也知道,當年你特意去了趟青州博物館,偷偷給狀元卷估了個江湖行市價。沒有你這一張嘴,濤子心裡沒底,能動那鎮館之寶?我提濤子,就是讓你放心,當年誰都沒把你供出來,這一票人個個可靠,道上的口碑槓槓的。我們跟他們合作,吃不了虧。”
張運臉上變色,端起水杯喝水。
我看過一些資料,當時林春濤被捕後,把所有塌天大禍都自己扛了,沒有咬出任何人。所以那件國寶失竊案,雖然轟動,最後受牽連、吃子彈的人卻極少,也算是文物盜竊案中的一個特例。
現在,姓孫的掀了張運的底,讓我對這個“民俗專家”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華子,你要挾我呢?”良久,張運才再度開口。
姓孫的一拍胸脯:“我孫華子是那樣的人嗎?老張,你別門縫裡看人,把人瞧扁了。你是我朋友,沒好處的事,我幹嘛拉你入夥?有好處,我先想到自家兄弟,而且你一張口就是兩成半的抽成,我說個不字了嗎?老張,大路朝天,隨你走,你要是覺得這裡面有坑,覺得我孫華子不地道,開門就走,沒人攔你,我也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再提狀元卷三個字。”
兩人話不投機,頓時冷場。
我肩頭的連城璧輕輕動了動,應該已經被吵醒了,但她仍然裝睡,一動不動。
過了十幾分鍾,張運才放下杯子,澀聲說:“華子,你知道嗎?我答應你來,第一不是為了錢。錢是好東西,人人愛錢,我也需要錢,人老了,總得存下點錢防老。可是我這個行業是個清水衙門,沒地方弄錢,到現在我除了寶華街上那個小房子,銀行賬上存款為零。我要錢,你要是覺得兩成半太高,咱們再商量,砍頭去尾,給我一百萬就行。你聽我說,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咱濟南城地底下到底有什麼?是龍是鬼,我得弄清楚,死的時候才能放心閉眼。”
末尾一句,張運等於是重提十幾年前閔子騫墓的舊事。
我在心底默默地回答他:“肯定是龍,不是鬼。”
“你早這麼說,咱不就能心平氣和說話了?”姓孫的回答。
我記起來,這全名為“孫華子”的人是濟南城全福橋一帶一個很有名的潑皮無賴,十幾次出入監獄,連白道上的人提到他都倍感頭疼。
張運是文化人、民俗專家,能夠跟孫華子這種無賴攪在一起談“盜寶”的事,也真是讓人大跌眼鏡了。
“是啊,早這麼說,老兄弟們就不會翻臉了。”張運長嘆。
時近傍晚,館子外行人漸漸多起來。
張運抬手看看錶:“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要不再打電話催催?”
孫華子搖頭:“別催,他在教堂下面的地道里幹活,叮叮噹噹的,打電話也不一定能聽到。老萬心裡有數,他說三個小時就三個小時。他還說,地道再有三米多就能打通,也就是十幾個炮眼的事兒。今晚一定能通,咱們第一批進去,有什麼好東西先弄走,等著那批陝西來的傻逼們吃屁喝風去吧!哈哈哈哈……”
我的心徹底涼了,很明顯,那個看似憨厚木訥的工頭萬師傅,私底下鬼心眼子太多,把我和連城璧都騙過了。
“陝西來的?你是說,那批僱人挖地道的是老陝?不對吧?老陝那邊是盜墓賊窩子,個個都是刨墳挖坑的行家,他們能在這裡僱濟南人幹活?”張運疑心大起。
孫華子回答:“老萬說了,地底全是岩層,老陝要是自己動手幹活的話,*運輸、放炮手續太複雜,費用也高。他們僱當地好手幹活,工期短,還可以當甩手掌櫃,到時候驗工付錢就是了。”
姓萬的工頭告訴我們,至少要三十至四十八個小時之間才能鑿穿岩層,進入舊運兵道。可是,實情卻是,三米距離,大概幾小時就能完工。
我真是慶幸自己選擇了六乃喜這館子,否則秦王、連城璧等人被姓萬的工頭給賣了,還得心存感激幫他數錢呢。
全國老百姓都知道山東人憨厚老實,可誰又能猜到,改革開放以後,一部分山東人早就在金錢洪流面前溼了身,變得跟老廣、潮汕佬、湖北佬一樣刁鑽古怪、足智多謀,雁過必須拔毛,損人不必利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