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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陣中央,困住的就是輪椅上的嶽不群。
看到這一幕,我立刻想起了離開鏡室前的一戰。細蟲之蠱是楚楚那一派苗疆煉蠱師的絕藝,當時楚楚正是以千百細蟲齧噬強敵。所以,苗素貞與楚楚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相近關係。
想到楚楚,我就想起了神秘的“殺楚”行動。
許多人為了這兩個字而亡,但真正的“殺楚”行動似乎已經沒了訊息。
嶽不群本來斜坐在輪椅上,突然挪動身子,變成正襟危坐的姿勢。
“打麻將的最高境界,不論輸贏,只論成敗。最先贏到手的是紙,最後贏到賬戶裡的才是錢。所以,我從不看上半場輸贏,只看最後一局。雷老師死了,今天的牌局已經到了盡頭,請大家看我最後一副牌——”
他雙手緩緩地拂過桌面,手指所到之處,所有麻將牌都像被強力磁鐵左右的鐵塊一般,自動翻牌、碼好,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起。
我運足了目力,才勉強看清,他的十指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接觸麻將牌,把普通人需要兩秒鐘、三秒鐘才能完成的動作,在十分之一秒內就完成了。
所以說,他雙手拂過牌桌的動作雖慢,卻是以一個人代替四個人碼牌、切牌。
“我從不出千,只憑腦力計算——”他迅速地擲骰子,替四家人摸牌、理牌、出牌,猶如一架高速運轉的紡織機器一般,梭子來回疾飛,次序絲毫不亂。
摸到第七輪牌之時,嶽不群推倒了自己的牌,那是一副三東、三西、三南、三北外加兩張紅中的牌,被稱為“四風會、大四喜、四暗刻”,是需要將牌面下注連翻三倍的超級好牌。
“在關鍵的一局裡,我只能通殺四方,以殺敵來確立勝利地位。苗老師,你的蟲子雖多,卻不適合在這裡釋放出來。”贏了那副牌,嶽不群的氣勢並未見漲,反而越來越平靜,根本不在意苗素貞放出的蠱蟲。
“果然好牌技。”我忍不住讚歎。
嶽不群百忙之中向我拱手:“謬讚了夏先生。”
蟲子已經形成合圍之勢,在嶽不群的輪椅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灰色“蟲球”,看上去詭異而恐怖。
也許很多人不希望看到嶽不群喪命,他在這裡,就能匯總並提煉出很多對江湖人有用的訊息。
在很多人眼裡,嶽不群是無害的,不會直接參與到江湖戰鬥中去。所以,此人活著,反而對江湖的貢獻更大。
昔日江湖上有一位,其地位和作用與今日的嶽不群極為相似。不過,很可惜的是,那位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江湖卻因為參與金錢幫犯上作亂的暗殺行動而遭正義人士誅殺。
“‘殺楚’是什麼?”苗素貞叫起來。
她開口說話,蟲陣的合圍壓迫之勢就有所減弱。
那也是我想問的一件事,苗素貞問了,我立刻集中注意力,等著嶽不群的答案。
“你想知道?”嶽不群笑了。
“你一定知道,告訴我,如果說得好,或許我就收了蠱蟲,從此大家一拍兩散。”苗素貞回答。
我忽然意識到,嶽不群一直都沒有失去對局面的控制。在“蟲陣”包圍之下,他從容地打出了那樣一副好牌,相當於一心多用,只拿出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的注意力來對抗苗素貞。
這種情況下,苗素貞罷手,實屬不智。
“殺楚就是殺一個人,但這人未必姓楚,那個字只是象徵性的意義。當這訊息第一天傳出來時,有人以為是獵殺你們的楚王,甚至是楚王膝下、你們口中的‘幼主’楚楚,其實已經大錯特錯了。殺楚,是一個全部江湖人物身不由己被捲入的大事,一旦啟動,至少對亞洲江湖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你問我這兩個字的意義,其實也算來對了,因為我就是‘殺楚’要殺的人。”嶽不群講到最後,自己先淡淡地笑起來。
我的第一反應是:“他在開玩笑——”
他是個重度殘疾之人,江湖同道不會糾集那麼多高手匯聚濟南,只為殺他。
苗素貞大概不這樣想,而是暴喝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蟲陣猛然收緊,把嶽不群的身體連同輪椅一起鎖住。
立刻,牌桌邊多出來一個直徑一米半的灰色蟲球,早就看不見嶽不群的臉。
我看過細蟲齧噬人體的超快速度,正常情況下,嶽不群基本是沒救了。
苗素貞鬆了口氣,自言自語:“這麼容易就成功了?真是沒想到。”
她向牌桌那邊走了幾步,右手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