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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先生停住了酒杯,頗有深意地自語。
韓夫人沒有答話,而我更是自從莫先生出現就沒有開口,只讓他一個人自說自話。
“芳芳小姐,你今天的運勢,似乎是‘夢裡寒潭空落花’。夢是空的,潭是空的,花也是空的。所有一切,只是夢幻泡影,沒有一點點可以把握之處。所以,今天啊,什麼都不適合談,就適合喝酒。”莫先生說。
這些話雖然是向芳芳說的,但卻明顯是說給韓夫人聽。
我知道,在過久的沉默之後,莫先生已經沉不住氣了。他借用芳芳的運勢為題,把自己的意圖表明,示意韓夫人可以結束今晚的酒局了。
當然,我同樣也知道,在這種沉默的局勢下,最沉不住氣的人就會是失敗者。
在這樣一場鬥智、鬥心的無聲棋局中,莫先生已然是棋差一招,敗在我和韓夫人手下。
“莫先生,那我該怎麼辦?”芳芳問。
“我說了,世間事,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所以啊,長痛不如短痛,強扭不如放棄……呵呵呵呵,你說呢?”莫先生笑著回答。
我沒有刻意去看芳芳,但卻察覺到,她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但是,有些人是放不下的。”芳芳說。
我的視線再次轉向湖上,察覺夜色真的是越來越濃黑了。之前能夠看到湖對岸的蘆葦蕩,但現在卻只能看到湖心,再遠一點,一切事物全都湮沒在黑暗之中。
“放不下?那是因為你受的創痛還不夠深,真的傷心了,也就能放下了。”莫先生說。
平臺一側,有人急速奔跑過來,但隨即被暗處的保鏢們攔住。
那人低語:“有要事稟報夫人!”
芳芳後撤,走下平臺,去處理那邊的事。
韓夫人始終沒有放下酒杯,似乎已經沉浸在夜色與音樂聲中。
我也始終沒向莫先生開口,他把我當空氣,我也甘願當空氣一樣的看客,看著他今晚的表演。
“夜深了,夫人,你的節目也該開始了吧?”莫先生問。
韓夫人回頭,望著莫先生。
她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美麗的光澤,如同兩塊會發光的寶石一般。
“夫人,夜深氣寒,你的節目再不開始,觀眾就等急了。”莫先生說。
“是嗎?”韓夫人嬌笑,“在場三人,觀眾二人。你說等急了的是你還是小夏呢?”
她向我望過來,眼中泛著暖意:“小夏,你等急了嗎?”
我微笑著輕輕搖頭,仍舊不開口。這個當口,我沒必要出聲去擠兌莫先生,更沒必要著急表明自己的立場。抽刀斷水水更流——我不希望莫先生自以為能激怒我的那些話奏效,只希望自己的行事方式如溪澗中的流水一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向著自己的目標以自己滿意的方式奔流。
莫先生想激怒我,自有他的理由,但我無需為了這些負氣。
“哦,小夏不開口,等於是放棄了自己的意見。那好吧,莫先生,稍安勿躁,節目很快就會開始。不過,在看節目之前,我還要聽一聽手下人彙報的情報——芳芳,讓他過來吧。”韓夫人向那暗影裡的人招手。
保鏢向後退,那人快步上了平臺,向韓夫人鞠躬行禮。
“何事?”韓夫人問。
“稟報夫人,秦王麾下高手文牡丹、火燒雲夫婦與趙王會殺手遭遇於綠地最高塔下,這是大約在一小時前的事。我在趕來彙報的路上,連續接到三次電話傳訊,火燒雲重傷,趙天子出現,追殺文牡丹。最後一次傳訊時獲知,文牡丹亦重傷,與火燒雲一起逃亡至火車站南邊緯二路附近,暫時下落不明。秦王一直沒有出現,秦王會的黨羽也匿藏不出,所以文氏夫婦等同於孤軍作戰,很快就會落在趙天子掌中。屬下趕來請示,能不能趁機出手,或做掉文氏夫婦,或救下他們,反擊趙王會。請夫人指示——”那人說。
我對文牡丹的印象不錯,因為他在明湖居的演出舞臺上叫出了那句“日本人與狗不得入內”。姑且不論他今日是敵是友,只憑這一句,他就夠得上是純種的中國血性爺們,值得全體中國人肅然起敬。
至於火燒雲,我從剪子巷安全屋裡獨自離開,也欠她一個人情。
“竟然這樣?”韓夫人微微變色。
“情報無誤。”那人回答。
“做掉文氏夫婦——”韓夫人沉吟,目光再次從我臉上掃過。
按道理,我應該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