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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爺被殺之時,我胸膛裡曾經突然熱血沸騰。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毫無意義地遭到屠殺,就等於是被巨人踩死的螞蟻,生命低賤卑微到了極點。那樣的人生,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甚至不如直接轉世投胎去做一隻螞蟻,活在世界的夾縫裡。
既然這一次轉世為人,就要活出人的樣子來,拿出勇氣,保持尊嚴,奮勇殺敵,長生不朽。
敵人已經把槍口對準我,如果我閉目等死,那就是玷汙了夏氏一族的威名,給曲水亭街夏家抹黑。
“我要——殺人。”就在這一刻,就在這棵綠意盎然的大樹底下,我的人生觀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現實就這樣擺在面前,很殘酷,很直接,不想無辜被殺,就要殺人,殺掉一切想殺我的人。
別墅院外有一條直道,東西向,盡頭右拐,穿過牌樓,通向經十路。
外面的人到別墅來,這是唯一的通道。
我聽到直道盡頭有車子駛來,車速極快,拐彎時的剎車聲又急又響。緊接著,一輛別克越野車,拐進了直道。因其拐彎時車速太快,車體傾斜,外側的車輪幾乎要離開地面。
幾名保鏢從暗處衝出來,站在大門前,各自握著武器,以防不測。車子上了直道後,速度再次加快,衝著別墅的大鐵門直撞過來。
“快上釘板。”保鏢們叫起來。
像這種豪華型的別墅,門外全都佈置防撞釘板。免得有仇家開車上門橫衝直撞。
有人按了電鈕,一條三尺寬的精鋼釘板從大門左側滑行出來,直達右側,將八米寬的路面牢牢封住。那車子不減速的話,壓上釘板,必定爆胎翻車。
我衝向大門,從一名保鏢手裡搶過望遠鏡,向那車子的駕駛座望去。
“竟然是……火燒雲?”我吃了一驚。在看副駕駛座上,向後仰躺著的正是文牡丹。
憑著直覺,我向保鏢們大叫:“撤掉釘板,是朋友,不是敵人!”
當然,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文牡丹和火燒雲是韓夫人的朋友。可是,從他們對我的態度上,我感覺大家應該能夠成為朋友。
保鏢們對我的話全都置若罔聞,躲在大門兩側,只等對方翻車。
我幾步跨到門外,揮舞雙手,大聲叫著:“停車,停車——”
火燒雲開始剎車,車輪摩擦水泥地面的嘎吱聲刺得我雙耳耳鼓發麻。連續急剎的情況下,車子在路上扭擺著,跌跌撞撞,像喝大了的醉漢。直道總長二百米,而火燒雲的車速至少在每小時百公里以上,根本剎不住。
我撲向大門邊的控制箱,一掌拍在按鈕上。釘板立即回撤,讓開了路面。
一名保鏢試圖攔阻我,被我飛起一腳,踢翻在地。
“喂,你們都聽夏先生的,他可以代我發號施令!”韓夫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但她的命令實在已經下得太晚了,保鏢散開的同時,火燒雲的車子闖入院中,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嘎吱聲,車子終於剎住,車頭距離西牆,半尺不到。
我來不及找那群保鏢的麻煩,幾步到了車門旁邊,一把拉開了副駕駛門。文牡丹仰躺在座位上,雙眼緊閉,已經失去了知覺。
“夏先生,救救我……當家的,他不能死……”火燒雲從另一側跳下來。
我雙掌穿入文牡丹腋下,吃力地把他抱下車,這才發現,副駕駛座位已經被他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
那血也不是鮮紅色的,一半變成了紫黑色,可見他不僅遭到重創,而且敵人的武器有毒。
我抱著文牡丹向大廳裡跑,邊跑邊叫:“韓夫人,救人——”
韓夫人沒有一句廢話,轉頭吩咐:“拿我的大藥箱來。”
進了大廳,我把文牡丹平放在長沙發上。回頭再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從車門口一直鋪進大廳。人體內的血液是有限的,一旦流乾,當場斃命。
“他中的什麼毒?”我問。
火燒雲急促地回答:“是趙天子的人下的手,我不知道是什麼毒,但我看清了,下毒的人使用的是鐵索飛鐮,鐮刀、刀刃是黑色的,上面一定淬了劇毒。”
韓夫人沉聲說:“那是河北石家莊京東鎮的聶家兄弟。鐮刀上當然有毒,而且是讓人撓頭的劇毒。你帶他來這裡是來對了,目前在濟南城,只有我隨身攜帶著解藥。”
火燒雲喉嚨裡咻咻直喘,腳下一直在不停流血。誰都看得出,她只是在硬撐。
“請韓夫人救救我……當家的,火燒雲沒齒難忘,來世結草銜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