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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間是辦公室,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套間,右側是廚房,左側是臥室。
“我檢查過七八次,一無所獲。”芳芳說。
我進了臥室,裡面只有兩張單人床,被褥簡單而寒酸,床下只擺著一雙拖鞋、一雙勞保膠鞋。
廚房那邊,只有一套煤氣灶和靠著牆角的土鍋臺,再加上一個破舊的碗櫥,都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這三間屋子裡的確沒有值得勘察之處,怪不得芳芳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夏先生,我們回去吧?”芳芳問。
我望向門外,那男人把鋁鍋和炊帚放在一邊,蹲在那裡發呆。
看樣子,他正要刷鍋做飯,我們這兩位不速之客就登門了。
“走吧。”我無奈地回應。
這種情況下,我們再待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
我們出了房門,經過那男人身邊時,芳芳無意中問了一句:“不知道他今天的早餐是什麼——”
“我明白了!”我突然警醒。
廚房裡有鍋臺和爐灶,也有柴火和碗櫥,但少了一件最關鍵的物品,那就是米、面和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果他連這三樣都沒有,刷鍋生火又有什麼意義?我猜,他做出這樣的動作,唯一的用意就是欺騙我和芳芳,以隱瞞某種東西。
“芳芳,你每次到這裡來,他都在生火做飯,對吧?”我問。
芳芳思索了一會兒,微微點頭:“沒錯,好像是這樣。”
我拉著芳芳的手,立刻返回屋內,反手關門。
“怎麼了夏先生?”芳芳問。
土鍋臺下面已經點上了火,因為我們的到來,那男人沒再向灶膛裡添柴,所以此刻火已經熄滅,只剩下冒著火星的灰燼。
我走到鍋臺邊,撿起一根木棒,在鍋臺旁的地面上輕輕劃拉著,並且很快就將地上鋪著的紅磚起出來兩塊。正如我預料的那樣,紅磚之下,露出了青石板的一角。當然,這不是普通的青石板,而是墓碑。
那男人次次生火,只不過是為了讓闖入者沒法接近土鍋臺而已。
我現在明白,那男人不僅僅不聾不啞,而且是極高明的奇術師。因為將墓碑鎮壓在灶臺下焚燒也是一種非常毒辣的奇術,足以令亡靈在九泉之下惶恐難安,無法進入六道輪迴之內,與古代十大刑罰中的“掘墓鞭屍”意義相同。
芳芳看見青石板,也恍然大悟,拉開門衝出去。
可惜的是,那男人見機不對,已經遠遠遁逃,身影消失於西面的叢林之中。
“讓他跑了——我馬上就打電話找人,非把他的老窩挖出來不可。”芳芳恨恨地說。
那男人在她眼皮底下搞鬼,這一定讓她很沒有面子。
我阻止她:“芳芳,沒必要。他既然是奇術師,到公路站打工的時候,就肯定沒有報自己的真實姓名。無論你怎麼追查,也毫無結果。況且,在世人眼中,他又沒犯什麼大罪,這墓碑也不一定是他埋下去的,對不對?”
芳芳長嘆:“我聽你的夏先生。”
其實我這樣做,是怕她在韓夫人面前失寵,因為她自稱到苗圃站來搜尋過多次,如果來過七八次還沒有發現異樣,就只能證明她的工作能力有問題了。
我藉助旁邊的廚刀、鍋鏟,迅速拆掉了土鍋臺,把那塊三尺長、一尺寬、半尺厚的墓碑拖出來。更可喜的是,墓碑層層疊疊,下面還有三塊,大小尺寸完全一樣。
四塊墓碑並列在一起,上面雕刻著這樣四個名字,分別是車東遊、孟富園、汲飛驚、*秋。四個名字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正好是“遊園驚夢”這個稱呼。
忙完這些,我已經汗流浹背。
找到四塊墓碑,足以證明我的直覺還是相當準確的。
“暫時不要通知韓夫人。”我阻止芳芳打電話。
找到墓碑只是第一步,我們還需要進一步查明真相,弄清楚那男人的真實身份。
芳芳有些沮喪:“夏先生,我真是太大意了,只看表面,從不潛心思考。看起來,我的江湖經驗還是太少了,需要多向你學習。”
我搖搖頭:“你也不要過謙,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處,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如果一味地拿著自己的短處去跟別人的長處比較,就只會越來越迷茫。”
接下來,我們兩個一起動手,把墓碑擦拭乾淨,搬到院子裡。
那隻鬥牛犬沒有隨主人一起逃逸,而是蹲在院子一角的狗窩裡,冷眼看著我和芳芳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