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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又回頭叫:“夏先生,你到現在已經看清了,我的心只屬於你。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接受不接受,我這一顆心,永遠只屬於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中有我。”
她登上車子,一腳油門,車子飛也似地離開了。
我有些鬱悶,又有些彷徨,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不是最恰當的選擇。
我站在門前,遠眺芳芳離去的方向,心情抑鬱,久久得不到釋放。
文牡丹回來得很準時,腳步輕快,神情放鬆。
這一次,他手裡拿著一封信。網際網路時代,已經很少有人寫信了,手機簡訊、電子郵件已經取代了一切。寫信這種延續了數千年的習慣,漸漸銷聲匿跡。
“夏先生,這封信是給你的。”他說。
我接過那個棕色牛皮紙的信封,慢慢撕開,拿出裡面的信紙。
信紙上只有一句話,而且僅僅是三個字——“跟他來。”
“好極了,寫信的人叫我跟你走。”我說。
文牡丹點頭:“好,沒問題,看來秦王的意思是叫我們倆人一起去見他?”
“方便嗎?”我問。
“當然方便,省得中間有人以訛傳訛,搞亂了形勢。”他笑著回答。
“秦王在哪裡?”我問。
文牡丹搖頭:“一個我們都不該知道的地方,或許在——”
他仰面向上,指向無窮無盡的雲間:“或許在那裡。”
我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世人對於君王和皇帝的尊崇已經成了慣例,面對帝王,總是甘心匍匐於塵埃之中,將自己的地位放到最低,然後向上仰望。正因為自己太低,所以把君王看得太高,完全抹殺了人性中的自尊、平等、獨立。
文牡丹雖然是晉中有名的殺手,其人性之中,仍有這種奴性,而且根深蒂固。
“夏先生,你等我訊息。”他又說。
我正色回答:“文先生,我敬你是條漢子,咱們山東、山西又從來不分家,山東人也都是從山西洪洞縣老槐樹下那條根上搬遷過來的——所以,我對你格外高看一眼。秦王要見我,就不要故弄玄虛,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不會在這個別墅裡待太久,很快就要離開。請稟報秦王,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帝王將相那一套,真的已經不適用了。”
文牡丹大笑,從懷中又取出一封信。
“什麼意思?”我問。
他笑著回答:“你的反應,跟秦王交待的一模一樣。秦王說,如果你這樣說,就把第二封信給你。”
我一驚,馬上不動聲色地深吸了一口氣,把心情的波動壓制下去,免得被文牡丹窺透。
這封信裡也只有一句話——“即刻來,九號聯絡點。”
我把信紙遞給文牡丹,他只看了一眼,就向大門口指著:“夏先生,我們走吧,秦王召見。”
在明湖居那一戰,我沒看到秦王是如何以雷霆霹靂之勢擊殺石舟**的,但那一幕實實在在得發生了,一路逃亡、逆襲的日本幻戲師之首石舟**無聲無息地死於二樓,餘黨星散奔逃。
秦王在我心裡,始終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我隨文牡丹出了別墅大門,一輛黑色的帕薩特轎車已經停在路邊,內側車門敞開著。
“上車。”文牡丹腳步匆匆,當先鑽入車內,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我上了車,車子立刻向前飛馳,上了經十路以後左轉向東。
開車的司機是個戴著墨鏡的女孩子,嘴裡叼著一支沒點燃的香菸,全神貫注地開車,看都不看我和文牡丹。
我沒有興致開口,這種情況下,多說一個字,都會暴露內心的秘密。
文牡丹不過是秦王的下走,只會仰望秦王,聽從秦王的指令東奔西走。就算問他什麼,他的答案也都是秦王安排好的。
我向窗外望著,各處吊車林立,新樓拔地而起,建設中的濟南西城一片欣欣向榮之相。
因為有濟南西客站的帶動,槐蔭區西部的發展相當迅猛,已經與城中心、東部奧體新城成為三足鼎立之勢。
長清區與槐蔭區相連,這邊撤縣設區是從2001年6月開始的,併入主城區後,獲得了巨大的發展動力。據訊息說,濟南東部章丘市馬上就要併入城區,由章丘市變為章丘區,進一步擴大市區規模,把濟南市推向全國超大城市的序列。
身在這樣一個大城市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種無窮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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