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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請她安排手下,安全地送明千櫻的遺體走。我覺得,明千櫻已經變成過去式了,不值得反覆拿出來討論就。你說呢?秦王擊殺日本幻戲師石舟**,與日本人的樑子徹底結下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這樣了結。我勸你啊,還是多想想這麼應對日本人下一輪衝擊吧,呵呵呵呵……”
“明千櫻死了,還是活著?”連城璧正色問。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是死了,我親手測試過十幾次,不管是人工方法還是科學儀器,都已經診斷她是個死人。”
連城璧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她是日本皇室要人,死與不死,干係重大。所以,我必須再三確認。如果敵人以後在這個問題上搞出花樣來的話,夏先生就能站出來,證實她是死於趙天子之手。”
在這個問題上,她已經是再三確認,可見明千櫻的生死已經成了秦王會最看重的問題了。
“連小姐說的‘敵人’何指?”我問。
秦王暴力擊殺石舟**,自然不怕日本人。
由此可知,連城璧口中的“敵人”絕對不是日本人。
“任何人都有敵人,我只是泛指,而不是指某人或某個勢力。”連城璧笑起來。
前面,十幾個年輕人笑著、叫著、追逐打鬧著從一幢白色的大樓裡跑出來,笑聲叫聲震破了天。
這裡是培訓基地,自然少不了年輕人,而且是年輕一代中最具活力、最具創造力、最具培養價值的“幹部”一代。
跟他們相比,我和連城璧都遠離了正統的普世價值,陷入了江湖紛爭之中。
不約而同的,我倆遠眺著那群年輕人,一起嘆了口氣。
那些人的年齡並不比我們小太多,但是我們和他們的心態完全不同。
他們從頭到腳全然放鬆,無憂無慮,根本不知道未來生活的艱辛。或者說,他們只看眼下,不問將來,每天都在及時行樂,把日子過得有聲有色。
我和連城璧卻都過得太沉重了,把很多江湖矛盾扛在肩上,日夜不停地考慮如何解決問題,最終變成了高速運轉的工業齒輪。
“夏先生,真懷念自己不懂江湖的時候,整天腦子裡充滿幻想,根本不考慮現實世界裡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那一套。那時候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強迫感……”連城璧感嘆。
出於對那群年輕人的敬畏,我們向右拐,沿著一條寬闊水渠的南岸一路西去。
山頂那咖啡館的名字叫“志摩崖”,仿古旋轉門的玻璃上,用白色油漆寫著徐志摩最著名的《再別康橋》那首詩,而且是全文書寫,一字不落。
眾所周知,徐志摩的遇難地不在此處,而咖啡館起名為“志摩崖”,自然是為了懷念新月派詩人代表徐志摩,小資情調滿滿。
我們推門進去,咖啡館裡冷冷清清,一個客人都沒有。
“一大杯雙份奶油的卡布奇諾——夏先生,你要什麼?”連城璧問。
我極少在外面喝咖啡,在家裡也只喝越南咖啡的速溶版。所以,這時候只要了一杯清咖,不加糖,也不加奶。
“清咖可以清心,但此時此刻,只有熱血澎湃的人,才能把握時代的脈搏,跟上時代的節奏。”連城璧笑我的選擇。
“熱血澎湃固然好,但人不可能天天、月月、年年熱血澎湃。那樣的話,自己的心臟也受不了。”我捂住胸口,做出痛苦欲絕的樣子。
連城璧哈哈大笑,如同一個胸無城府的孩子。
古語說,笑一笑,十年少。
很多江湖人笑起來的時候,都如同心思簡單的純真孩子。可惜,能這樣開懷大笑的時候畢竟太少了,而且必須得遇上有趣的知音,才能真正湧出發自內心的笑。
我們坐在店堂最靠裡的隱蔽卡座裡,其他顧客從外面進來,並不容易發現我們。
右側牆上,掛著印有徐志摩黑白照片的海報,旁邊也配上了他的經典詩句。
“這是個很有趣的地方,上次獨自過來喝咖啡,正遇到一大幫熱愛徐志摩的作家和詩人,每個人對於徐志摩的作品都有心得。大家熱烈發言,相談甚歡,幾乎把咖啡店的屋頂都掀翻了。到了最後,眾人一起高舉著咖啡杯,齊聲朗誦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一詩,那種虔誠尊崇的程度,比起大國小民的政治崇拜來,有過之無不及。當時我想,做一個詩人真的挺好,至少無慾無求,以詩為伴,少了很多因**得不到滿足而產生的挫敗感。夏先生,到了這種地方,很多有文采的人都會詩興大發,信口就能說出幾句經典雋永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