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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車,反手關上車門,把車廂裡的明千櫻抱下來。
從圖下來時,我已經用布幔把明千櫻包了個嚴嚴實實,免得嚇到孔二哥。
現在,我抱著“包裹”向家裡走,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孔二哥向我吆喝一聲再見,然後倒車離去。
明千櫻的身體並不沉,但我一想到自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鏡室”的事還沒了斷,又新添了這個複雜的任務,實在是感到頭大。
在死人面前發過誓,那就絕對不能更改了,因為按照老濟南的規矩,天大地大,死人為大。一個人只要還有點良心,就不能對死人失信。
所以,我雖然頭大,卻只能苦笑,並不後悔。
我到了門口,沙老拳頭站起來,替我推開沒上鎖的大門。
“回來了石頭,你放下東西,先來我家一趟!”沙老拳頭急急地說。
他的表情極為古怪,一邊說一邊嘆氣,並且不敢跟我對視。
我把他留在院子裡,一個人進北屋,沒開燈,把明千櫻的身體放進冰棺,然後插電雪藏。
“真的是……我真的都有點糊塗了,為什麼這麼多事都纏上我?我——”站在黑暗之中,我的情緒由焦慮、疲倦轉為困惑、失意,再轉為愁悶、抑鬱,恨不得放聲大哭一場,釋放這些複雜交織的負面情緒。
在這屋裡、院裡出現過的人幾乎都死了,爺爺、楚楚、血膽蠱婆、明千櫻、官大娘……我極少懷疑家裡的風水,但現在也不得不在心裡打個問號了。
在黑暗中默默地站了幾分鐘,期待的眼淚並沒下來,但我的情緒已經變得非常不好。
“石頭,走吧?”沙老拳頭在門外叫。
我慢慢地走出來,靠在門框上,望著沙老拳頭。
“石頭,想什麼呢?先到我家,有大事跟你商量。”他說著,走上前來拉我。
到了沙老拳頭的院裡,我無意中看到,就在院子的西南牆根下出現了一個新坑,差不多有直徑一米半的樣子,旁邊堆著一大堆土。
如果這些土都是坑裡掘出來的話,只怕那坑要有兩米多深。
濟南人很忌諱在自家院子裡動土,尤其是挖那麼一個大坑,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走走走,進屋裡說話。”沙老拳頭又來拉我。
他是個常年練武耍刀的人,手上有力,腳下有根,平時想要拉我的話,只用兩個指頭,就能拽得我不由自主地飛跑起來。不過現在,他的腳步十分虛浮,手上也似乎沒有力氣。
更重要的是,他的表情非常慌張,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沙爺,有事就說吧,別弄得玄玄乎乎的。”我甩開他的手。
這毫不發力的輕輕一甩竟然將他甩了個踉蹌,後腰正好撞在八仙桌的桌角。
我趕緊跑上去扶他,嘴裡連聲說對不起。
沙老拳頭的反應非常奇怪,看著我的臉,喃喃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孩子!”
我扶他在椅子上坐,隨口問:“沙爺,我沙奶奶呢?”
平時過來,總是見到沙老拳頭、沙奶奶在家,現在屋裡沒人,我也只是禮貌地問一下。沒想到,這個簡單的問題也好像把沙老拳頭嚇了一跳,身子猛地狠狠瑟縮了一下。
“沙爺,我還有事呢,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實在等不及了,只得開口催促。
“石頭,我老沙對不起你們夏家啊,給老濟南人、老曲水亭街街坊丟臉了。我老沙英雄半生,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栽在一個罈子上,真是沒出息啊!如果你爺爺還在,我老沙就下跪向他道歉,磕頭認罪,任打任罰。我老沙不要臉,真是太不要臉了,就為了一個罈子……”
我更加迷糊,因為沙老拳頭說的這些話根本就莫名其妙。
從推拉門向外望,院子裡的大坑和那堆土啟發了我。他提到罈子,而在濟南人的習慣裡,罈子跟甕、缸、罐子雖然是相同型別的器物,但卻有著不同功用,往往是用來埋進地裡、收藏寶貝的。
我立刻猜到,沙老拳頭從院裡挖了一個罈子上來,而罈子是跟我爺爺有關。更進一步猜測,沙老拳頭一定是起意要私吞罈子裡的東西,但終於良心發現,又在爺爺去世後,向我吐露實情,以求完璧歸趙。
“罈子在哪呢沙爺?”我跳過了一切對話、解釋、追問、分辯的環節,直接問了最根本的問題。
沙爺向臥室的門口一指:“就在裡面,在床上。”
我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