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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東西是夏家的,你昧下別家的東西,叫我以後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傳出去,我老沙還要不要臉了?還能不能在曲水亭街挺著胸膛走路了?”沙老拳頭惡狠狠地低聲吼叫著,像一頭被徹底激怒了的老水牛。
我立即上前,雙手扣住沙老拳頭右肘上的麻筋,兩個大拇指發力一按,沙老拳頭的右臂立刻不由自主地彈開,把沙奶奶的脖頸放開。
“她要死了。”我在沙老拳頭肩上一推,把他橫著推開去。
沙奶奶已經軟軟地躺下,身子佝僂著,鼻孔裡只剩微弱的喘息聲。
我彎腰試探她的鼻息,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掐她人中,掐她人中……”沙老拳頭倚著牆角,使勁喘著粗氣,已經動彈不得。
我用右手拇指的指尖抵住沙奶奶的人中穴,一連用力按壓了七八次。
沙奶奶微弱地咳嗽了幾聲,終於悠悠醒轉。
“死老婆子,你千萬別死啊,黃泉路上,還得過幾年給我作伴呢!”沙老拳頭嘴裡在罵,但卻是帶著屬於平常百姓的那種愛意在罵。
少年夫妻老來伴,雖然他們天天吵,在外人眼裡已經水火不容,幾乎過不下去了,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真情流露,讓人感嘆。
“死……死不了,你敢謀殺老孃……老孃跟你拼了,跟你拼了……”沙奶奶有氣無力地回應。
沙老拳頭嗤地一聲笑出來,聲音裡既有笑意,又帶著哭腔:“拼吧拼吧,我等著你爬起來跟我拼呢……咳咳咳,死老婆子,你要嚇死我啊?你死了,也就把我害死了……”
“石頭,這些東西……”沙奶奶一坐起來,立刻又向前一撲,壓住了那堆金條。
我把壓住那疊書的長條東西拿開,心頭頓時一驚。
那疊書共有九冊,每一冊上都有一個古篆體大字,連起來正是古九州之名。
“神州九刀?竟然是神州九刀的刀譜?”我立刻明白了。
相比金條,這才是至寶,但沙老拳頭、沙奶奶這種普通人是根本不明白的。有了書冊,我就擁有了“神州九刀”的全部秘密,能夠傳承夏氏一族的絕世武功,成為現代鬧市中的遊俠。
我抱起書冊,向死死護住金條的沙奶奶看了看。
“給他,給人家孩子,這是老夏哥的東西。”沙老拳頭說。
他蹣跚地走過來,抓住沙奶奶的右腳,試圖把沙奶奶拖開。
沙奶奶使勁一掙,右腳一踢,把沙老拳頭甩開。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金子!”沙奶奶堅決地說。
“要點臉吧老婆子,金子是老夏哥託付給我的,咱沒錢能活,沒臉就別活了!”沙老拳頭仰天長嘆。
沙奶奶突然挺起上半身,如一隻爬上了岸的蒼老海豹。
她用兩隻手的食指一起指著我:“對,對,金子是老夏哥託付給咱的,可老夏哥也說了,金子是給石頭他哥成子的,不是給石頭的。要想拿回去,就得叫成子來拿。現在,我不私吞這些金子,但是必須得讓成子來拿。現在要是成子站在我面前,我保證一根不少地給他。”
我心裡突然一寒,因為沙奶奶現在是在摳字眼,為了這些金子,已經不顧街坊面子,為老不尊,不仁不義。
大哥夏天成已經永遠消失,就算我找遍天涯海角,也沒辦法讓他站在這裡領這些金子。
“石頭,你看看,你看看……”沙老拳頭攤著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點點頭:“沙爺、沙奶奶,你們說的對,金子是我爺爺託付給沙爺您,然後要轉交給我大哥的。你們先收著吧,好好收著吧。”
誰都稀罕金條,誰都喜歡金錢,但此刻我擁有的“神州九刀”刀譜,對黃金的需求已經沒有那麼強烈,就算不拿走也不是大事。更何況,看沙奶奶今天的架勢,要想帶走金條,就得踩著她的屍體走過去。
沙老拳頭和沙奶奶愣了,沒想到我會擺出這樣的態度。
我不理他們,也不想看到他們的嘴臉,抱好書冊,轉身就走。
沙家老兩口這麼做,真的是丟了老濟南人、曲水亭街所有人的臉。
山東人以“仗義、義氣”聞名於天下,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漢的故事已經成了風靡全球的文學人物。所以,外地人提到山東人,都要挑大拇指贊一個“好”字。
義氣,是我們山東人引以為豪的,尤其是江湖人物,如果連“義氣、承諾”都做不到,就白白披了一張濟南人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