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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把一切都包裹進來。”
她張開雙臂,像是要將全世界都收攏在內那樣。
“可惜,世事不能全部如願,你期望的結果並未出現。”我說。
明千櫻沉默了幾秒鐘,忽然自嘲地一笑:“是啊,她沒出現。如果她出現,站在你面前的就應該是她。為了皇室,即使明知有困難,我也必須放手一搏,在這老樓中創造我從未接觸過的幻象。你走吧,這裡即將變成幻戲師與煉蠱師的戰場,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保重。”我點點頭。
哐噹一聲,那扇門內傳來畫框落地的巨大響聲。
我能猜到,那幅殘畫已經落地,應該就摔在那女子面前。
明千櫻渾身一震,馬上衝向那扇門,輕輕一擰門把手,閃身進去,然後將門關上。
我在長廊裡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走向樓梯。
既然明千櫻決意孤注一擲去搏,我也沒有理由阻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果她因為強求結果而死,那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我既然不肯出手騙玉羅剎,也就沒有理由去可憐明千櫻。大家都是江湖人,而且都是成年人,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應該自己負責。
更何況,身為中國人,我不應該去幫一個日本奇術師,尤其是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向日本皇室效忠的情況下。
我下了老舊的木樓梯,轉入了位於一樓的長廊。
此地左轉,就是通向“鏡室”的紫藤長廊。右轉,則是通往圖的一樓偏廳,距離學生們借閱、自習的大教室只有一牆之隔。
那個穿藏青色西裝、拿老式公文包的男人就站在偏廳的門口,與我遙遙相望。
“嘿,小兄弟,請稍等。”我剛剛下樓梯,他就揚聲招呼我。看似無意中遇到,實際我猜他是刻意在等我。
我站住,看著他迎面大步而來。
走廊的寬度約五米,高度為三米,應該算是老樓房中比較寬敞的了。可是,當他走過來時,我立刻感覺這走廊太矮也太窄了,跟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磅礴氣勢極為不相配。
“小兄弟,可否問個路?”他走到我身前五步之處,穩穩地站定。
長廊裡有頂燈,但玻璃罩子上灰塵極厚,燈光很是昏暗。所以,即使他正站在頂燈之下,我也無法清晰地分辨他的五官,只是覺得他的表情極為威嚴,眼睛又細又長,只要輕輕一眯,就會變成標準的丹鳳眼、臥蠶眉,如手持青龍偃月刀的關公關二爺那樣。
“問什麼?請講。”我沒有逃避,而是溫和地看著他,保持泰然自若、不動聲色的表情。
“我在尋找一個老式的會客廳,唯一的線索是那裡面掛著一幅二戰期間的舊畫,畫中內容是男女碼頭送別。你從上面下來,可曾注意到那樣的房間?”他問。
毫無疑問,他要去的就是明千櫻剛剛閃身而入的那個房間。
人的第六感果然準確到神乎其神的地步,我在樓上第一眼望見他,就覺得事態又要發生變化。現在,他出現在我面前,立刻印證了我的預想。
我搖搖頭:“抱歉,我不知道你講的是哪個會客廳。這裡是圖,只怕你找的老式會客廳並不在這樓上,而是在校園中心那幾幢辦公樓上。你可以去那裡找找,實在找不到的話,還可以去山大的洪家樓校區找,那邊的舊東西多一些。”
他來得太急,我不得不撒謊,延遲他進入那房間的時間。
山大在濟南有好幾個校區,而洪家樓校區是歷史最悠久的,所以很多舊時的書籍、照片、器材、桌椅全都在那裡,吸引著很多淘客們的好奇之心。
我這樣說,合情合理,並不會顯得突兀。
男人皺眉:“是嗎?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已經確定,那房間就在這老圖內。不好意思,耽誤你寶貴時間。”
他望著我的時候,雙眼中射出的寒光猶如兩把微型手術刀,在我身上慢慢掃過。
“好,再見。”我沒有刻意躲避他的注視,平靜道別,只當做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他向樓梯上望了一眼,沒有即刻上樓,而是退回到偏廳,並且由另一個門口走出去。
我轉身就走,踏進紫藤長廊,隱藏於枝葉暗影之下。
那男人來者不善,我遲疑了幾秒鐘,先拿出電話,發簡訊給明千櫻。
我不想參與明千櫻的行動,但卻不能真正地袖手旁觀,預感到危險來臨時,至少要提前通知她。
“有個男人在找那幅畫,就在樓下,來意不善。”這就是我發的簡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