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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明顯的預感,那刺客並非從門口進來,而是經由其它途徑。
鬼菩薩洗了手,又從鏡子下面的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隨意地擦了擦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快步走出洗手間,到大廳這邊來跟我們匯合。
突然,他的身體僵直地站定,向鏡子裡望著。可惜的是,攝像頭的角度與鏡子成四十五度夾角,無法照見鏡子裡有什麼。
我站起來,抱著胳膊,緊盯著那面鏡子。
畫面突然一閃,有個影子從天而降,落在鬼菩薩的右方,猛地揮手,將一件東西插入了他的頸側。
這一切是在兩秒鐘內發生的,那影子飄忽而模糊,動作則輕快連貫,一氣呵成。不要說是鬼菩薩這種研究學者了,就算換成是江湖高手,當他全神貫注盯著鏡子時,也根本來不及防範敵人鬼魅一般的突襲。
鬼菩薩是鬼,這閃現刺殺的人也像鬼。
這一次,洗手間之內上演的真正是“鬼殺鬼”的慘劇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曲齡、楚楚、簡娜三個人一起失聲尖叫起來。
第115章 不朽謎男,不悔苗女(1)
那個人刺殺鬼菩薩之後,雖然背對攝像頭,但鏡子裡已經出現了他的臉。
那張臉極為平凡,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且猥瑣。
那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眉毛稀疏,眼睛很小,鼻樑略塌,嘴巴平闊,正是濟南人通常所說的“鯰魚臉”。
一刺得手後,他奮力向外一拔,鮮血立刻湧泉一般從鬼菩薩頸側噴出來。
曲齡的分析果然準確,那兇手所持的正是一把金色的老式拆信刀。
那種刀的刀頭極為圓滑,一側開刃,一側寬背,而刀柄要佔據整把刀的三分之二。既然是拆信刀,它在各種刀類裡危險性最低,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被人拿來做兇器。到了二十世紀末期到二十一世紀初期,隨著行動電話、電子郵件、手機簡訊等的盛行,信件和郵差已經慢慢從城市中消亡,而拆信刀更成了富貴人家的一種奢侈擺件,平時毫無用處。
鬼菩薩被刺之後,並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而是直挺挺站著,臉正對著鏡子,眼睛瞪到最大。
“鏡子裡一定有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血一直向外噴湧,大約一分鐘後,鬼菩薩的身體搖晃起來,慢慢前傾,額頭抵在鏡面上。
畫面之中,那刺殺者後退了兩步,看著鬼菩薩,也看著那鏡子。
我在洗手間時檢查過,那只是普通的鏡子,沒有任何機關。此刻出現異樣的,只能是鏡子中的影像。
水龍頭仍然開著,水流細細,沖刷著洗手池裡觸目驚心的鮮血。
就在我以為影像即將結束時,忽然看見鬼菩薩的嘴唇噏動了幾下。
曲齡的水平確實極高,立刻解讀了鬼菩薩臨終留下的唇語:“殺……殺……殺……楚,不要……忘記,殺楚,殺楚……”
我在極度震驚之下,幾乎不能呼吸。
鬼菩薩徹底失去了呼吸,睜著眼睛,生命已經消逝。
那刺殺者離開的方式更為奇怪,身子左右搖擺了一下,立刻化為一陣黑煙,無聲地炸開,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先生,鬼菩薩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從唇語分析是‘殺楚’這兩個字。”曲齡大聲稟報。
“多謝。”我點頭示意。
“殺楚”——進入鏡室之後,這兩個字也不斷出現,既出現在我的酒杯之中,現在又出現在鬼菩薩的臨終遺言裡。
“真是出人意料,看得我後背生寒。”楚楚低語。
“曲小姐,你一定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之前我們在與薛傲飲酒時,我的酒杯下也出現過同樣的字。我猜,那一定是你留下的。”既然在場的都是同志和戰友,我自然不必隱瞞藏掖,可以直接向曲齡詢問,不怕外人聽到。
曲齡搖頭:“那酒杯本來放在酒櫃之內,我只是把一瓶酒、三個杯子拿到會議桌旁邊,沒有動過任何手腳,也沒注意到哪隻杯子下面會有字。至於這兩個字,我也是第一次聽到。殺楚?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意外,當時會議室中只有我們三個,再加上魂魄已失的唐晚。
薛傲是敵人,況且在逼問我的過程中,他也對“殺楚”感到困惑。所以,他不可能是留下字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