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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夫人點頭:“是,就是齊眉。在省城的黑白兩道上,他都很吃得開,要找人、平事,離不開這樣的人。放心,這只是商業行為,利益交換,不要為我擔心。”
我記得隱居在殯儀館後面小樹林中的哥舒水袖,也記得失蹤的哥舒飛天等人,深知齊眉笑裡藏刀的表象下面藏著深不可測的心機。
“當心,保重。”我只說了四個字。
既然竹夫人能領導得了“鏡室”,那麼就一定有辦法應付齊眉。
對於官場和政治,我既無興趣也無手段,沒必要在竹夫人面前指手畫腳,冒充內行。
我們並肩向外走,竹夫人問:“你還住曲水亭街老宅?那邊的房子幾十年了,價值雖高,但住起來卻不是太方便。我在濟南的歷下區這邊還有幾套閒置的房子,如果需要,隨時過來拿鑰匙去住。”
我搖頭:“謝謝夫人美意,我的根就在曲水亭街上,早就住習慣了。”
她送我到電梯口,替我撳下向上的按鍵。
樓梯間有風,她抱著胳膊,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鏡室”是建在地底的,地底屬“陰”,而她是女人,女人也屬“陰”,在雙重“陰”的力量左右下,這裡的風水地氣已經變得極為兇險。更何況,“鏡室”是以分析解剖人的靈魂為主,各種靈魂釋放之時,也是各種“陰”力群魔亂舞。綜上所述,“鏡室”實際已經不特別適合人類居住,而是屬於“九陰匯聚、至兇之地”。住在這樣的地方,命相里天生就帶著不吉之兆,容易產生“夜路走多易遇鬼”的咄咄怪事。
“夫人保重,其實大家都應該沒事的時候多上去曬曬太陽,既補鈣,又補陽氣。”我誠懇地說。
我跟她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就事論事,才有了這樣的勸誡。
竹夫人用力抱緊胳膊,淡淡地笑著沉思了幾秒鐘,才幽幽地回答:“既已選擇,生死無悔。不過,謝謝夏先生替我考慮良多。我知道,夏先生是謙謙君子,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三生有幸。”
電梯來了,我一步跨進去,揮手向竹夫人告別。
她也向我揮手,直至電梯門緩緩合攏。
“叮鈴鈴、叮鈴鈴”,角落裡突然響起電話振鈴聲。
我轉頭看,一部手機筆直地豎立在角落裡,螢幕亮著,一遍遍振鈴。
如果手機是別人遺落的,肯定是平躺在地,不可能規規矩矩地豎在那裡,而且恰好是個視線的死角,站在電梯門外的人絕對看不到。
唯一的解釋,它是有人特意留給我的。
我接起電話,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來:“夏先生,我是於冰,就是夫人的辦公室秘書,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請好好聽著。第一、冰湖裡有秘密,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裡喪命,你不要來;第二、‘鏡室’裡不乾淨,到處飄著鬼影,經常有人無故消失,所以在這裡供職不是件好事,有機會的話還是趕緊辭職離開;第三、如果有機會,請帶我一起離開,我有夫人的秘密賬本,裡面有些資金已經劃到我私人戶頭裡,可以供我們兩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安度餘生。夏先生,我是出於對你的信任才這樣說的,請替我保密。”
對於這樣一個告密電話,我並不感到太吃驚。唯一意外的是,她會相信一個僅僅見過一面的男人。
“為什麼信任我?”我淡定地問。
“我查過你資料,你是唯一一個不帶任何目的進入‘鏡室’的好人。現在情況緊急,我只能冒昧向你求救。”她回答。
“於冰,我可以帶你離開,但你必須把賬本和資金全都交給竹夫人,乾乾淨淨地走。”我嚴肅地說。
錢是好東西,但如果拿了不該拿的錢,最後等待她的,永遠只是尖刀和子彈。
黑白兩道很多活生生的例子證明,有些要命的錢,絕對碰不得。
“那是我應得的,再說,夫人自己馬上就要——”於冰說漏了嘴,隔著聽筒,我也能想象到她急急忙忙抬手捂住嘴的動作。
這次我真的大吃一驚,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冰,你知道多少?都告訴我。”
“夫人自己馬上就要”這幾個字後面可以跟上任何內容,比如“馬上就要死、馬上就要送命、馬上就要一命嗚呼”。看起來,於冰是個善於觀察、擅長計算的人。她預判到竹夫人下一步的結局,才會大膽私藏賬本,準備侵吞“死人”的錢,神不知鬼不覺地發一筆“死人財”。
在她的邏輯思維中,拿走這種“無主之錢”沒有任何危險,最後也無人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