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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並不以人類的意志力為轉移。也就是說,靈魂在原始社會、封建社會存在,絕不會到了新政府時代就無故消失了,也不會因為被指為‘邪說’而自絕於人間。它們之前怎樣存在,現在仍然同樣存在。‘鏡室’的出現,正是基於‘將靈魂實質化’的指導思想。幸運的是,蒼天不負有心人,沿著這條路走下去的人終於成功了。據我瞭解,‘鏡室’由最初的三稜鏡成像,發展至今日的九稜鏡成像,已經打破了這一行業的技術難關,未來‘無限稜鏡成像’的技術一定會實現。到了那時候,一個身體中揹負的所有靈魂都會得以釋放,任何人的記憶都不會湮滅……”
楚楚聽得認真,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
“得‘鏡室’者得天下,道理就這麼簡單。”那女子並未繼續長篇大論下去,而是講到*部分時戛然而止。
不經意間,我瞥見了在她風衣衣領遮蔽下的那雙深邃無比的眼睛。
那眼睛是有魔力的,即便沒有望向我,我也明顯感到,自己的思想已經在她的引導控制之下。
“那人類豈不是沒有了死亡的最終邊界?”楚楚問。
“邊界?世間萬事本來就沒有邊界,正如我們仰望浩瀚的宇宙星空,那裡豈非是永無盡頭、永無邊界?甚而至於說,在空間上,無限延展,永無邊界,我們或者地球都只是茫茫荒原上的一點,窮地球億萬年的生命歷程,都無法探索到宇宙邊界;在時間上,那就更加無從計算,過去的時間向哪裡流逝,未來的時間又在哪裡等待著我們?一個人的誕生至死亡根本不是時間能決定的,於是時間的存在與否,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這一切,你能懂嗎?”那女子倨傲地連續反問,問得楚楚啞口無言。
在已經證實的科學理論中,時間、空間當然是沒有界限的,因為就目前人類的科技水平而言,還沒有任何一種度量工具能夠準確地給時間、空間劃上刻度。
“‘鏡室’固然偉大,但它也是人類智慧的結晶。無論你怎樣推崇它,它的工作力量也是有界限的,不可能無限誇大。而且我知道,越是去美譽、讚頌一件東西,其中蘊含的不可告人之處就會越多。”我盯著那女人的側面,不放過她面部的任何微小表情變化。
要知道,即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易容術,也不能對人的眼睛進行復雜更動,因為這個部位的面板和構造非常微妙而嬌貴,任何化學成分的藥物注入,都會引發不可逆轉的傷害。所以,要想分辨一個人有沒有易容過,唯一能夠觀察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
“夏蟲不可以語冰。”女子傲然回應。
“閣下既非夏蟲,也非冬日寒冰,但你很容易讓我想到從前認識的一個人——”我沒有立刻叫出“桑青紅”的名字,是因為我對她的身份認定還有一絲絲無法想通之處。
桑青紅是一個活在歷史記憶中的名字,她的年齡、閱歷、國籍都註定了這種悲慘的命運,因為她就處在那種戰爭令一切事物玉石俱焚的年代。
官大娘的“九命”中,最重要的應該就是桑青紅,那個懷著特殊任務來到中國的日本富士山幻戲高手。她的人生在抵達中國之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其身份由侵略軍變成了抵抗軍,完全站在大和民族的對立面上。
在她之前,也發生過日本士兵無法擺脫良心的譴責而臨陣倒戈的情況,但那些事全都發生在兩軍陣前,那些反叛者的身份都是扛槍打仗計程車兵。他們身在戰爭的第一線,每天目睹無辜百姓慘死,只要內心還抱有一絲良知,人性還沒有完全被獸性泯滅,就有可能放下武器,向抵抗軍投誠。更有人性的,則重新拿起武器,與抵抗軍一起保衛善良者的家園。
二戰期間,奇術師反叛的例子從未在史書上出現過,而桑青紅就是其中獨一無二的個例。
“讓你想起誰?”那女子不動聲色,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看著她的眼角,那裡已經浮出三四道淺淺的細紋,證明她已經不再年輕。
“是一個早應該湮滅於歷史中的人。”我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在心底反覆比對,將之前所知的桑青紅與眼前這女子比較。
於我而言,桑青紅始終是個謎,因為她在官大娘私宅的幻象中,連環設套,要將我捲入其中,作為某個人的替身。
這種佈局方式,用心險惡到極致,讓我一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所以,無論她在那個遙遠的年代裡是日本幻戲師也好,是抵抗軍的同盟也罷,我絕對會對她抱有百分之二百的戒心,不敢稍有放鬆。
“既是歷史人物,當下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