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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瞥之下,我又看到這樣一段話:“父母對待孩子不可偏心,時時刻刻都要做到一碗水端平。這是最難掌握的藝術,但吾輩必須去做,否則後患無窮。天無十日,地無雙龍。十日,十滅其九而餘一;雙龍,必有一亡而天下太平。最難做的選擇,正是最該做的選擇,這一選擇,別人無法替代。正如吾食指、中指俱病,斬其一而得痊癒。斬食指乎?斬中指乎?誰能教我?食指、中指皆是我指,斬之,痛徹肺腑。這一刀,終究是要斬下去的。我在此徜徉不去、舉棋不定,皆為此事。倉頡造字之後,從未有人能夠從揮灑文字中提煉絕頂智慧,今日從吾開始,事可期也……”
我不禁長嘆,不知道留下滿壁文字的前輩最終是不是已經頓悟是非,亦或是作繭自縛,困厄至死。
“能寫下來的文字,都沒有教育意義。能說出來的痛苦,都不是切膚之痛。夏兄弟,你想透過這些文字參悟五龍潭下辛秘,真的是白費心機了。這些文字我連讀了三年半,在超過一千天的時間裡反覆揣摩其中的要義,結果卻大失所望。拍就拍了,千萬別‘物物於物’,做一個繭子將自己縛住……”張全中已經退出了石室,徑自向回走。
靜官小舞跟隨在他身邊,垂著頭,情緒十分低落。
我補拍了最後一張照片,匆匆離開葫蘆形石室,追趕他們。
奇怪的是,在一個三岔路口處,我竟然看不到他們的背影。按照直覺,我應該進入右前方的地道,那正是與來時相反的路徑。
“向左去哪裡?”我無意中向左前方一瞥,發現頭頂的磚石、牆上的石縫、腳下的青石板都似曾相識。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與靜官小舞同時被困的那間有著水晶天窗的石室。
按照第六感的提示,我確信只要進入左前方地道,就能直達那個地方。
“先去看看,故地重遊,看看靜官小舞到底是怎樣藉助幻象破滅的瞬間錯亂來到真實世界的。跟著張全中走,他只帶我看應該看的,將我的思維完全禁錮住……”我一邊想一邊向前跨步,進入左前方那條既陌生又熟悉的通道。
越往前走,我的思路越清晰,不顧危險,一路飛奔。
很快,我就到了那石室之中,並且仰頭於水晶窗之下。
五龍潭的水就在水晶窗的那一面,現在是和平年代,再也不會出現血腥殺戮的五龍潭慘案,外面只有和平喜樂之聲。
我環顧室內,似乎又看到窮途末路、身懷六甲的靜官小舞蜷縮在石室一角的情景。
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早已經不是日本侵略者,而是東海之內的超級霸王鮫人之主。為了推翻她,我願意成為茫茫暗夜裡的一根火柴,燃燒自己,照亮他人。
嗵的一聲,頭頂上方的水晶窗突然震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麼重物砸中了。
我抬頭看,水晶窗被一件東西嚴嚴實實地遮住。
當那東西隨著水波動盪而向側面移動時,我馬上看清那是一個人,一個溺水者。
當然,那人俯身向下,我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臉。
只這一看,我像是掉進了寒冬臘月的冰窟窿裡,從頭到腳透心涼,而且身體從外到內全都結了寒冰,已經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
水晶窗外露著的是連城璧的臉,我太熟悉這張臉,一剎那間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稍稍定神以後,我才意識到——“連城璧已死,危險並未遠離。”
我甚至來不及呼痛,轉身向外跑,要將這個可怕的訊息傳遞給張全中、靜官小舞兩人。
就在那個三岔路口上,我們三人撞見。
“連城璧……已死!”我艱難地分兩段話通報了這五個字。
張全中的淡定微笑凍結在臉上,但他很鎮定,馬上吩咐:“頭前帶路,我們去看看。”
在我的潛意識中,從來沒想到連城璧會死。
她是如此果敢堅韌,遇到任何問題都能及時地想出對策,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無愧於“秦王會二把手”的江湖地位。
我們都還年輕,即使身處腥風血雨的江湖之中,卻都堅信能夠在任何危急關頭化險為夷,從別人跌倒之處一躍而過,成就非凡的事業。
現在,她死了——她竟然死了,就死在上一次張全中做局之處。
我帶著張全中和靜官小舞向通道盡頭趕,腳下有些慌亂,身體不停地左右搖晃,肩頭連續撞在牆上。
很快,我們到了那有著水晶天窗的石室。
靜官小舞長嘆一聲:“又是這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