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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最感興趣的一點是鮫人、太平洋艦隊、七海海盜王之間的百年恩怨。只要有這種大的矛盾存在,我就能像阿基米德那樣,憑著一根竹竿撬動地球。
“怎麼跟美國人談?透過什麼途徑?”我問。
陳定康笑起來:“美國大使館、美國喉舌媒體、美國臉書、推特……太多太多途徑了,我只要發出邀約,自然就有人上門來談。”
我看出了陳定康的野心,平時他總是謹慎地隱藏,酒醉之後,控制不住,這才顯露出來。
“好吧。”我低頭翻動著炭爐上的烤串。
意外的是,爐子裡的木炭竟然不知什麼時候熄滅了,一絲熱氣都沒有。
“這些炭質量太差,竟然半道上滅了。”我自言自語,回頭去看店門口的炭爐,卻驚訝地發現,大炭爐也滅了。
一股寒意撲面而來,我頓時感覺到了空氣中大肆彌散開來的殺氣。
殺氣太盛,連燃燒的木炭都熬受不住,率先熄滅了。
街上沒人,殺氣似乎是從天上來。
我仰面向上望,那種感覺,似乎是沉在水底的人坐井觀天一樣,與天空隔著一層厚厚的水光。水能令光線、視線發生折射,所以我此刻看到的天上的雲朵都是扭曲變形的,彷彿看見了一大片光怪陸離的魔境。
“我們在水中。”我只能向陳定康如此描述。
他帶著醉意大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宛在水中央。這樣的意境,能飲酒,能作詩,能沿湖踏花,能秉燭夜遊……昔年我縱橫七海,快意江湖,成就一時之威名……”
這樣一個瘦削矮小的人一旦狂性大發,瞬間變得傲岸雄偉起來。只有這樣的氣勢,才配得上“七海海盜王”這樣的身份。
半生之中,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水中泅渡場景就是十年前的鐵公祠血案。那時,我隱藏在湖中,遙望祠堂那邊,乾著急沒辦法。我只能屈辱地活下去,先保證自己活著,才能等到給大哥報仇的時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靜靜地坐著,腦海中卻是萬馬奔騰,回憶著血淚斑斑的過去。
整條街都暗下去,從角角落落裡鑽出幾百條瘦骨伶仃的影子,緩緩地向我們這邊圍攏。
“找你的。”我隨手一指,提醒陳定康。
“找我的?找你的吧?”他不承認,抓了一根已經冷硬的肉串,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是海盜王,是他們要找的正主,跟我沒關係。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一哄而上。我猜,一定有個大人物即將露面,那就等著吧。”我一邊審時度勢,一邊猜測這群怪人的來意。
“好啊,等著吧,該來的總會來的。”陳定康說。
惹上鮫人是件麻煩事,但我現在不怕麻煩,否則也不會留那個計程車司機楊勝的名片了。
我預想的那個大人物是從移動大樓背後的盛唐巷裡走來的,穿著整整齊齊的唐裝,頭髮剪得極端,露出青森森的頭皮來。
他一出現,幾百人立刻鴉雀無聲,規規矩矩地站定。
那人徑直走過來,拖了張椅子坐下。
他的年齡大概在三十五歲上下,下巴颳得乾乾淨淨,一點胡茬都不剩。
“你是誰?沒邀請你就坐下,太沒禮貌了吧?”陳定康藉著酒意訓斥。
那人的表情十分嚴肅,一張臉如鐵板一般冷硬。
“喝酒嗎?”我問。
他搖頭,死死地瞪著我。
“有話就說吧,別浪費時間了。”我說。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只警告一次,下一次——趵突泉裡的魚都餓了。”他說。
“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該來?”我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思。
“你懂的。”他說。
“我要見你們的頭兒,我要見鮫人之主,我是陳定康,我是海盜王……”陳定康一邊大叫著一邊站起來,但他背後立刻有兩條黑影閃出來,不等他站穩,就將他扛起來,向南飛奔。
我不動聲色,只是望著對方:“這是我們的世界,輪不到你來限定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我對你的命令很難執行,但我以後會小心,不給趵突泉裡那些魚機會。”
面對這種*裸的威脅,我選擇以退為進,而不是硬碰硬。
“話,我已經點到了,路,由你自己選,死,怨不得別人。人總是難逃一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是嗎?如果能看開一些,十年前死,十年後死,也沒有什麼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