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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工一萬。”我說。
年輕人樂了:“哥,一看你就是個敞亮人,以後需要拍東西儘管找我。我就算拿出十分之一的精力,也比國內的一線狗仔隊拍得好。”
這些一手資料十分珍貴,那些在事變後進出小樓的人,全都是覬覦並關注鏡室的各方勢力的代表。如果把他們的身份來歷全都弄清楚,就能繪製出盤踞在濟南城內的各大勢力匯總圖。那樣一來,所有藏在暗處的敵人也就被一一點亮了。
從這種意義上說,年輕人的資料的確值兩萬人民幣。
我走到窗前,俯視山大南路。
過了山大南路就是校園,直線距離不到百米,就是小樓的門口。所以說,年輕人的住所是監視小樓的絕佳地點。
我久久地注視小樓,感覺自己的目光正在穿透地表,一直向下,在漫漫無際的地下空間裡尋找鏡室的影子。
它就像大海上的一艘潛艇,一旦閉攏換氣孔下潛,就會迅速失去蹤跡,變成消失在茫茫海上的一朵浪花。
如果單憑人力和挖掘機械的話,根本不可能再次找到它,除非是它自己要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
其實,我也深知,目前的國際機械研究已經到了一種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地步,玩這種偷樑換柱的把戲非常簡單,只需要在建築物底部預先佈置好鋼筋混凝土框架和液壓推動機構就可以了。現在的挪移和填充的過程,只需撳幾個按鈕就能輕鬆完成。
試想一下,鏡室建造過程中接受過美國51地區的解構工程師指導,那邊連外星幽浮、航天飛船都當成兒戲一般玩耍,更何況是建造這種液壓推移結構了。
目前,不幸中的萬幸,我確信唐晚仍然活著。只要操控鏡室的人活著,她肯定安然無恙。退一萬步說,鏡室是“下潛”,不是挖坑自毀。
“哥,刷好了,把卡還您。”年輕人殷勤地把銀行卡和單據交給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李鐵,朋友們都叫我鐵子。”年輕人說。
我拍拍他的肩:“有一筆小錢,你想不想賺?不費你一點功夫——把攝像機架在視窗,對準那邊的小樓,二十四小時連續不斷地進行拍攝,就像你剛剛賣給我的影片資料那樣。平時,你該幹嘛就幹嘛,只定期地把影片拷出來給我就行。”
這種想法也是剛剛從我腦子裡冒出來的,不管監控有沒有用,先佈置下一個,弄不好就能大有收穫。
李鐵想了想,又趴在視窗向下看了看。
“哥,你能出多少錢?”他問。
我一笑:“你開個價。”
李鐵撓了撓頭,雞窩頭後面頭皮屑亂飛。
“每個月工資兩千,監控器材折舊費一千,房租一千,盒飯錢一千,總共是每個月五千塊。”他扳著指頭一筆一筆算給我聽。
我把卡再次遞給他:“先刷三個月,如果幹得好,有收穫,價錢翻倍。”
付出這些錢,等於是在鏡室外安了一雙眼睛,我的心總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等李鐵刷掉了一萬五人民幣,我嚴肅地叮囑他:“監控攝像頭要安得隱蔽,做好偽裝。有人上來亂問,記得謹慎作答,開門的時候也得先看看外面的情況。外面這種合作類似於商業間諜行為,所以您應該想到,競爭對手將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找上門來殺人越貨。你聽著,資料多做備份,及時傳到網上的雲空間裡。另外,出門注意安全,看見來頭不對的人就趕緊躲著走。”
他是個沒有江湖經驗的半大孩子,若是不夠謹慎,只怕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我的罪過就太大了。
李鐵連連點頭,再三保證:“哥,您的話我全記住了,每一個字都吃到肚子裡,肯定幹得漂漂亮亮的,不讓您的錢白花。”
他的外表雖然邋遢,但幹活卻很麻利,我們一邊對話的工夫,他已經把資料全都拷在一個半舊的行動硬碟裡,再裝進防靜電袋子,雙手交給我。
我接過袋子,又補充了一點:“去科技市場買十個行動硬碟,要質量最好的,單據留著,我最後把錢結算給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好的器材才能把活幹得萬無一失,而儲存資料的行動硬碟在整個過程中尤其重要,不可或缺。
李鐵用力點頭,連連稱是。
我離開七零一,由大門口走出去,徑直向西,匯入人流。
到了山大路科技市場門口,我找了家同城快遞,吩咐裡面的工人用加厚的泡沫箱子裝好行動硬碟,立刻送到將軍花園去,交給紅袖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