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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等著,既不驚懼,也不惶惑,因為我做的是一件完全正確的事,就像昔日魯提轄三拳打死鎮關西、青面獸楊志手刃街痞牛二、武松血濺鴛鴦樓誅殺蔣門神一樣。做這樣的事,不為個人恩怨一己之私,而是為了滿城百姓。
所有人都看著我,包括站在通向廚房的那扇門邊的女招待,所有的眼睛都聚焦於我手中握著的電話上。
事態急如火燒眉毛,我卻鎮定冷靜不動如山。
我的目光穿透門上的玻璃,一直望著小巷深處。可以想象,聞長老每天都會懷揣喜悅走進小巷,因為那裡有他的女人和孩子。每天早晨,他又帶著無限的滿足離開小巷,面對風起雲湧的江湖。
“他過得很好,他……過得真的很好,好極了。”我淡淡地告訴自己,“血債需要血償,過去他過得很好,只是因為我復仇的日子還沒到,就像夏日傍晚,密雲不雨,那些欠債的人以為雷雨不會降臨,以為可以躲過老天的懲罰,以為‘密雲’只是做做樣子的假象,而‘不雨’才是最終結果。當然,也有很多身負血海深仇的人最終沒能報仇,反而死於仇人劍下,成了冤屈難伸的亡靈,哭嚎於九泉之下。我不行,我這一次一定要手刃全部黑衣人,讓他們為鐵公祠當夜虐殺大哥夏天成而納命。沒錯,‘納、命、來’三個字就是我唯一要告訴他們的,這就是他們在生命的最後能夠清晰聽到的絕無僅有的三個字——納、命、來。”
沉默太久,平頭和他的同伴已經急不可耐,不住地左顧右盼。不過,他們不敢正面得罪齊眉,“省城第一門客”的牌子太大,拍到他們頭上,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打擾一下,各位如果方便的話,能否容我把門開啟?這是我們店裡的黃金上客期,如果生意蕭條,老闆會怪罪到我頭上的。”那女招待小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
“不行,等著,都等著!”平頭蠻橫地揮手,拒絕了女招待的要求。
女招待向櫃檯上的電話看了一眼,最終在平頭的逼視下,無奈地後退,避入廚房。
電話裡仍然沒有動靜,齊眉似乎預料到了什麼,鬆了口氣,緩緩落座。
“我們見過,就在曲水亭街,你爺爺出殯的時候。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弄明白了,不管責任在誰,這一頁就翻過去了。我不給任何人面子,今天就為你破個例吧,誰叫你是夏爺的孫子呢?我不是給你面子,而是為了夏爺。年輕人很難得有勇氣、有膽識,記住這個號碼,以後需要借兵,就提我西城龍頭老大的名字。只要我還活著,就會無條件挺你。”電話那端的人再次開口,讓我如釋重負。
爺爺的葬禮上來了很多弔唁的客人,我聽電話裡的聲音耳熟,卻無法將對方與葬禮上見過的人對號入座。
“多謝前輩。”我不卑不亢地致謝。
這件事我沒有錯,不管結果如何,我都知道自己當時的選擇是百分之百正確的。
“年輕人出來混江湖,有膽量才有活路,有活路才有地盤,有地盤才有地位。努力幹吧,以後的濟南城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本地人硬氣了,外地人過來軋碼頭的事兒才會越來越少。記住,濟南城是濟南人的,強龍壓不了地頭蛇,其它任何地方的人別管多英雄,到了這個地方,都得老麼實的靠邊站。”對方有感而發,一邊說一邊嘆氣。
“謝謝前輩提點,記下了。”我恭敬地作答。
我其實一直都很尊敬前輩,只要對方不拿輩分壓人,我樂意謙虛學習,恭聽教誨。
老一輩的濟南江湖人物全都以身為濟南人為榮,看不起外地碼頭上來的過埠客,這是習慣,也是規矩。
由此,我也想到了燕王府與秦王會的高手。
他們不遠千里而來,想在濟南城分一杯羹,大概個個都小瞧了濟南人,根本沒把本地人放在眼裡,這一定是要栽跟頭的。
“好吧,跟小齊說,這件事已經了了。”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轉向齊眉:“齊先生,這件事結束了。”
齊眉點頭大笑:“夏兄弟,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三言兩語搞定西城龍頭老大,除了你,誰還有這個本事?”
我把電話還給齊眉,但平頭和他的夥伴立刻跳了起來。
“不信?不服氣?”我問。
平頭囁嚅:“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龍頭老大怎麼能被你剛剛說的這幾句話打動?你聽著,如果你敢撒謊來糊弄我們兄弟的話,就算找遍濟南城,也把你找出來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