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謐,彷彿世外桃源一般,暫時把江湖紛爭隔離於幾百米外。
當然,如果沒有燕歌行,這裡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但他一出現,也就把江湖亂象全都帶了過來。
“什麼?”我問。
“你知道,十三弟最擅長的是‘食腦之術’,他既然看上了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和他雖然是兄弟,但卻始終沒弄明白,站在他身後的是什麼人。這裡我解釋一下,燕王府裡的成長制度是參考了魏丞相曹孟德的‘草根之術’,各個兄弟姐妹都有各自的老師、教習、僕從,互不交流,也不干涉,在各自的圈子裡盡力成長。在這個年代,只要有足夠的錢,任何老師都能請到,任何奇術都能唾手可得——只要天賦允許。慚愧的是,我對於奇術之道始終無法登堂入室,任何一位老師教給我的東西,僅僅止步於初窺門徑,後面就再也無法精進了。沒辦法,這就是一個人的天賦問題。所以,我將來未必是燕王府傳人,只能看世事流變。兄弟,我說這些,不是為自己的命運鳴不平,因為我根本對權謀、地位不感興趣,而是追求為燕王府造福、為中國人造福、為全人類造福,就像歷史上輔佐賢達統領江湖的那些燕氏前輩一樣,事了拂身去,不留姓與名。我這樣說,是想告訴你,在對抗十三弟這件事上,我實在愛莫能助。”燕歌行感慨萬千地說。
我搖搖頭:“多謝美意,我的事會自己擺平。”
白芬芳也曾婉轉表達過同樣的意思,沒有人能勸說得了燕塗鴉,那是一個頑固、極端的人,一意孤行,隨心所欲,不受任何人禁錮。
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會強人所難,要求白芬芳或者燕歌行幫我做什麼。
“你怎麼擺平?”燕歌行皺著眉問。
我平靜地回答:“諺語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他要我死,我就不讓他活。”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已經無需隱瞞。
燕歌行變色:“不可,絕對不行。”
我盯著他的眼睛:“燕先生,骨肉情深,血濃於水,這我理解。但是,我沒有義務讓自己成為令弟的僕役,任意供他驅使。更何況,他並不滿足於驅使一個人或一群人,而是正在使用‘食腦之術’殘害業界同行。如果沒人站起來阻止,最終結果就是,他食遍全世界奇術高手,成為吸血冥王之類的怪物。到那時候,一百個夏天石都不是他的對手,濟南就會變成人間活地獄。”
燕歌行長嘆:“天石,給我個面子,不要傷他性命。”
我也長嘆:“我不想殺他,但現在,不殺他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你不信,可以問八神將裡的白芬芳,她是最瞭解我的困境的。”
在這場對話中,燕歌行始終愁眉不展。
燕塗鴉是他的弟弟,造成現在的局面,他被夾在中間,也很為難。
“真的不能給我面子?”燕歌行沒有放棄,再次追問。
我搖頭,不願意再開口回答。
燕歌行猛地跺腳:“我打給白畫神,看看還有什麼挽救的辦法。”
這裡距離鞭指巷咖啡館極近,他約白芬芳是很方便的事。
電話打通後,燕歌行第一句話就是:“有人說,十三弟罪不可赦,必誅之,你怎麼看?”
隨即,他開了電話的擴音,把電話放在桌上。
“大少,我是僕從,不敢多話。”白芬芳在電話裡回答。
燕歌行沉聲吩咐:“我和夏天石在一起,你但說無妨,此事只有你、我、夏天石知道,絕不外洩。”
我走到櫃檯前,把電壺拿過來,往兩隻咖啡杯裡續水。
“食罷停杯三問。”這一次,白芬芳回答了六個字。
“食罷停杯三問?食罷停杯三問?食罷停杯三問”燕歌行聽到那六個字,瞬間失態,將這句話連續重複了三次,隨即面如土色。
“對,大少,食罷停杯三問。話說到這裡,我的意思,您應該懂了。”白芬芳說。
燕歌行喃喃低語:“我懂了,我當然懂了……他在奇術上的天賦是我的一萬倍,只練習了九年,就弄懂了‘食腦之術’裡的最高奧義。十三弟天賦異稟,真的是我燕王府的幸運。”
他說是“幸運”,但臉上的表情卻異常痛苦,彷彿有人瞬間在他胸口連刺了六刀一樣。
“大少,如果沒事,我就掛了。”白芬芳說。
燕歌行無可奈何地點頭:“好吧,謝謝你,白畫神。”
他是主人,現在卻要向一個僕從鄭重道謝,證明白畫神說的“食罷停杯三問”六個字對他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