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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瘦削的絕色女子,一張臉像是經過現代美容術修整似的,臉型如瓜子,面板瑩白如玉,毫無瑕疵,渾然天成。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極黑極亮,顧盼生輝。
她的模樣讓我想起現代電影中由某些著名女星扮演的忍者角色,養眼到了極致,令人歎為觀止。
“富士山天坑霧隱雷藏麾下鴉有禮了,貴客受驚,我之罪也。”她用中文說,聲音如深谷鳥鳴,十分悅耳。
我無法開口,只是直視著她,等蒙汗藥的藥力消失。
鴉湊近我的臉,凝視著我的眼睛。
我的臉映在她的眼珠上,看起來已經十分疲憊。
“我看到貴客的眼睛,似看到了未來。”她又低聲說。
在她的注視之下,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彷彿內心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窺見了。
“這個城充滿了秘密,令人迷惘。”她又說。
漸漸的,我的唇舌恢復了正常,能夠輕輕動彈。
那人出現在廚房門口,踉踉蹌蹌地衝出來,剛一站定,就向著那女忍者低吼起來。
他說的是日語,看得出其情緒非常憤怒,幾乎每一句話都是提問,似乎在責怒那女忍者。
女忍者轉過身,向著那人遙遙下拜。
我站起來,活動手腳,如同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一樣,在生死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眼下的濟南城中,充滿了暗殺與狙擊,各種抗日力量與佔領軍爭戰不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隨時都有人因此而喪命。
“走。”那人走過來,向我示意。
“還有活口嗎?”我問。
那人搖頭,懊惱地回答:“鴉過之處,寸草不生,何況是人?”
“我只執行主人的命令。”女忍者說。
“這是在中國!這是在中國!這是在中國!”那人連吼了三聲。
他們雖然是日本人,但為了讓我能聽懂,轉為用中文對話。
“主人說,殺戮越多,思路越清晰。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該有這麼多人,減少九成,剛剛好。”她說。
“鴉,不要張口閉口主人了,中國的局勢每天都在變,富士山上的朝陽照不到這裡,你得學會有自己的想法。”那人說。
鴉搖頭:“我只服從主人的命令。”
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忽然轉頭看看我,眼神中隱約藏著一絲疑惑。
我不禁心中一動:“她這種動作代表什麼意義?難道說,她每次提到主人,都會覺得我跟那位主人有關聯?”
那人大聲冷笑:“呵呵,富士山天坑是個好地方,但霧隱雷藏卻把徒弟們都教壞了——”
驟然間,那名叫“鴉”的女忍者又化為輕煙,飛至那人面前,手中兩尺長的短刀橫架在那人的喉結處。
“主人的威嚴不可遭受任何人的蔑視,即使你是皇室特使也不可以。”她說。
我吃了一驚,注目於那人,不動聲色地觀察。
二戰期間,日本皇室的確向各個戰場派駐了“特使”這一身負特殊使命的親信官員,目的是監視軍方行動,直接向他彙報情況。
這種皇室特使相當於天皇的欽差大臣,身份隱秘,手握特權,對軍方中級軍官以下有先斬後奏之權。
查閱二戰歷史就知道,日本最後的潰敗也跟“特使”這一群體有關,因為他們的出現,使得皇室與軍方離心離德,前方和後方出現了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變相地降低了日本軍方的戰鬥力。
“咄,閉嘴!”那人暴怒,但短刃在喉,動彈不得。
我走進北屋,地上伏著八具屍體,全都是利刃分身而亡。所有死者的右手裡都攥著匕首,但當時的情況下,很可能他們剛一意識到危機,鴉的利刃就到了,根本來不及出招抵抗。
“屋頂的人……還有一個人!”我想起來,但隨即就從門邊倒著的三人裡找到了他。
鴉的動作太快,他落地報警,一起被殺,根本沒有遁逃的可能。
霧隱族是日本忍者中極龐大的一支,歷史悠久,戰績卓越,向來不容忽視。
此時此刻,我不知該站在哪一邊。眼前被殺的是我的同胞,但他們在幾分鐘前卻想親手要了我的命,然後做成人肉包子;那女忍者鴉是敵人,可她卻親手救了我,讓我免遭毒手。
地上倒著的人掙扎蠕動起來,原來他從屋頂墜下後,右臂橫在胸前,而手腕後面暗藏匕首,使得鴉的利刃斬斷了他的右臂後並未穿體而過,給他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