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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張全中又萌生了退意,真的讓人懷疑,這個年代的國人是不是都患上了可怕的“軟骨病”,變成了敢怒不敢言的“軟腳蟹”?
“去他媽的大凶兆!”我提起筆架上的兩支粗體狼毫,在硯臺裡一戳,然後唰唰兩筆,在宣紙上打了個巨大的叉號。
我們進來之前,靜官小舞正在臨帖,宣紙上書寫的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那帖號稱是“天下第一行書”,折服過千千萬萬書法愛好者的心,而天南海北所有文人的“雅集”,皆是效仿蘭亭,拾古人之牙慧。
我這兩筆重墨,則是粗糙憤怒,完全將靜官小舞的文字毀掉。
“這裡是日寇踐踏下的濟南城,不是曲水流觴、飲酒賦詩的蘭亭。張先生一味優柔寡斷,到底是怎樣想的?是戰是降,說個痛快話吧!”我逼視著他。
兩軍對陣之時,氣可鼓而不可洩。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希望這一戰能夠一舉成功,而不是拖拖拉拉,進退兩難。
“我從小學過的任何一種陰陽奇術都再三警告,如果遇到大凶兆,除了速退八百里,別無它法。”張全中說。
我忍不住冷笑:“退八百里?那就是從濟南城退到金陵城去了?好好,南唐後主李煜在金陵城投降,後在東京汴梁遭宋朝皇帝‘牽機’毒死。退到那裡又能怎樣,南京城破之時,不也是男女老少一起遭到大屠殺?張先生,別讓我看不起你——別讓史官看不起你!”
作為一個現代人,通讀二戰歷史時,我對所有在戰爭中棄城者、投日者、為虎作倀者、與日共榮者都充滿了憤怒與鄙夷。作為亞洲大國,國人的民族氣節早就沒有了,無論文人雅士還是江湖豪傑,都在日寇的刺刀之下低頭,做太陽旗下的順民。
眼下,張全中又要重蹈覆轍,為了自己的羽毛而置全城百姓於不顧。
張全中長嘆不語,低頭看著我劃下的那個大大的叉號。
“好,你逃吧,明天的鴻門宴交給我。”我說。
我在二十一世紀誓要跟日寇奇術師血戰到底,到了這裡,也是一樣。人人都可以做戰爭的順民,但我夏氏一族永遠不可。
“交給你?你不怕死嗎?”張全中問。
我張開雙臂,擁抱著看不見的空氣:“這是我的家鄉,我的根就紮在這一大片泥土之中。皮將不存,毛將焉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張先生,如果每一個人都怕死,那麼全中國的人都會在太陽旗前屈膝下跪,就像滿清入關之時,留髮不留頭,瘋狂屠殺漢人。我們漢人、中國人不是韭菜,可以割了再長、長了再割,也不是食草動物,任由侵略者蹂躪獵殺。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要逃,就他媽的趕緊逃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你!”
逃兵可恥,舉國逃亡可恥,身為男人而做逃兵倉惶南逃尤其可恥。
中國男人身上恥辱的標籤太多,早就應該有人站出來,振臂高呼,做大國脊樑,不做漢奸漢賊。
第381章 江北第一神運算元(3)
張全中沉默許久,再度長嘆:“兄弟,誰都不想當逃兵。”
我不願再多說什麼,對他已經漸漸失去了信心。
屋角門內飄出茶香,靜官小舞端著一個精緻的青竹托盤出來,上面是兩隻八角陶杯,氤氳茶香正從杯中嫋嫋而起。
“夏先生請飲茶。”她把托盤放在書案上,雙手捧起一隻陶杯,奉獻到我手上。
日本女人天生溫柔,一舉一動都透著清泉一般的婉約氣質。
我接過杯子,低聲致謝。
“夏先生,我猜二位一定有些誤會。張先生是大英雄,一直都在領導山東的地下組織,戰鬥在抗擊侵略者的第一線。如果他怕死,那麼早就遠避南洋,去做世外逍遙富家翁了。”她說。
史書中的張全中也的確算得上齊魯大地上的一位抗日英雄,他的很多英雄事蹟至今仍為老濟南人津津樂道。
“抱歉,我剛剛說話太沖了。”我向張全中點點頭。
“沒事。”張全中搖頭,“眼下的情況很複雜,挑起戰鬥很容易,但我要的是兩全其美之策,而不是一時的熱血衝動之舉。”
“天下沒有兩全之策。”我嘆了口氣,“盲目求全,反而雞飛蛋打,兩下落空。”
張全中皺眉,自己動手,端起另一隻杯子。
“這是好茶,長清雪峰山上的‘快雪時晴’,三棵茶樹一年下來也就出兩斤多精品茶葉。山上的智真僧是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