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土地奶奶搖頭:“我說的都是真話。”
靜官小舞也搖頭:“不不不,土地奶奶,你說的不是真話。再拖下去,你就要變成中國的罪人了。實話告訴你,此刻佔領軍的蛙人部隊已經由大明湖南岸下水,其瘋狗部隊由西向東、眼鏡蛇部隊由東向西、野火騎兵馬隊由北向南形成了全線布控之勢。趕赴鴻門宴的人都得死,這已是定局。”
她的話印證了我的分析,佔領軍不是土匪流寇,而是經過正式戰略戰術培訓的日本軍校精銳,大局觀清晰,與張全中的鴻門宴形成了包圍、反包圍和埋伏、反埋伏的微妙關係。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戰鬥中,精於計算只是求勝的條件之一,卻不是決定性因素。
昔日天下三分,諸葛武侯有關、張、趙、馬黃這五虎將可供差遣,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到了末期,五虎將皆歿,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遂導致了蜀國之亡。
同樣道理,今日張全中手下根本沒有能當大用之人,拿什麼跟佔領軍鬥?
“哼哼。”土地奶奶冷笑兩聲,“你慌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最後我自然可以劃出一道鴻溝,讓大家安全撤退。港溝、柳埠、長清平安嶺三戰,豈不都是這種結果?鬼子撲得再猛,也破不了我們土氏一族的潛地術。”
靜官小舞長嘆:“天下根本沒有破不了的奇術,你是老江湖了,難道連這種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五行相生相剋,這當然是最淺顯的奇術理論。土地奶奶自負過甚,才形成了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盲點。
和平年代,有盲點只會遭人諷刺譏笑,卻沒有生命危險。在這種時候,土地奶奶想把所有人的命扛在肩上,一旦盲點被敵人攻破,後果就太可怕了。
“沒人能破潛地術,絕對沒有人——破解潛地術的人還沒生下來呢!”土地奶奶說。
“真的嗎?”靜官小舞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當然是真的。”土地奶奶極為肯定,重重地點頭。
靜官小舞向著那朵藍花慢慢地伸出右手,語氣中既有嘆息也有讚賞:“多好的一朵花啊,可惜——”
她的手指修長而白皙,指甲整齊而圓潤,由這樣一隻美麗的手摘下那樣一朵幽幽的小野花,自然而然就是一道美好的風景。
其實,靜官小舞長得很美,兼具中國女子的精緻五官與日本女子的溫柔個性,即使是用最嚴苛的女性標準去衡量她,至少也要給她打八分甚至九分。
烽煙戰亂年代,人們對生死都司空見慣,已經沒有心情去欣賞一位日裔美人了。
花已摘下,就在靜官小舞的拇指、中指之間。她的拇指很自然地向前伸著,突然一抖,一截半透明的指甲便無聲地彈射出去。
當她飄然後退時,綠葉叢中便有一人跌出來,踉踉蹌蹌向前走了幾步,噗通一聲雙膝跪倒。
那人的雙手伸向自己的喉結,但又不敢按下去,因為靜官小舞彈出的指甲就嵌在喉結的正中,不偏不倚,恰在要害。
“說實話,也許能換條命。”靜官小舞淡淡地說。
那人臉上塗著綠色的油彩,身上則穿著墨綠色的緊身衣,屈身於葉子深處,以假亂真,騙過了我和土地奶奶。剛剛我們的交談一定都落在他耳中,實在可怖。
“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到……饒命,饒命,饒命……”那人喉嚨裡連喘著粗氣,聲音喑啞,狼狽之極。
“軍方高官會來赴宴嗎?”靜官小舞問。
“不會……不會,他們都在外圍指揮,等到炮兵部隊、裝甲車部隊前兩輪突襲過後,他們才會帶步兵中隊趕來收拾殘局。他知道你們擺的是鴻門宴,誰來誰死,乾脆連司令部都不出,只等重武器開道,大殺一通後再說。”那人回答。
“都在司令部?所有軍方高官嗎?你屬於哪個部隊,這些事又是怎麼聽來的?”靜官小舞問。
那人搖頭,指著喉結上的指甲,嘴裡“嗬嗬”亂叫,如同瘋狗一般。
“你說實話,自然能救自己的命。”靜官小舞說。
那人焦急地連連點頭:“好吧,我直屬於軍方後備營部隊,代號‘鬼面伎’,主要任務是肅清中國人的奇術師部隊。我們有一手的敵方情報,槍械和電臺配備很齊全,總能第一時間趕到出事地點秘密埋伏,出其不意地打擊敵人……”
近代歷史書籍中,極少有人提到佔領軍內部的日本奇術部隊。在民間百姓口中,更多的則是渲染日本單兵戰鬥力,卻從未有人究其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