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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下去,幸好幾代單傳也未斷絕……你是個好孩子,天生福報深厚,能夠畢其功於一役,成為萬代不朽的‘奇術之王’,威加海內,八方賓服,全球蠻夷皆來朝拜。自你之後,天下再沒有‘奇術之王’之爭,我夏氏一族是永遠的‘奇術之王’,八百年不變……咦?什麼?你還有一個哥哥?”猛地,他渾身一震,左掌閃電般一撈,扣住了我的右手,大力一扭,令我掌心向上。
他並沒有低頭看我的掌紋,而是用右手的拇指捺在我掌心正中,然後屏住呼吸,閉目沉思。
看,是最簡單、最直觀也最膚淺的“觀相之術”,他用拇指上的紋路貼近我的掌紋,則是兩名奇術師之間的深度交流,能夠得到更深層的資訊。
大哥夏天成失蹤太久,我知道他已經被黑衣人殺了,否則一定會回來找我。
這是一切仇恨的來源,也是我追逐奇術高峰的動力。
“你哥哥夏天成……在哪裡?”他問。
“死了。”我回答。
“死了?死於東海……某地?”他又問。
“我不知道。”我老老實實地回答,“他在大明湖鐵公祠遭人劫持,最後失蹤,十年沒有音訊。我判斷,他已經死了。”
他忽然鬆了口氣:“好,好,這樣的結果也好,總算沒有破壞你的人生長運。我告訴你四句話,你一定牢牢記住——爾是西行取真篇,不經磨難不成仙。丹心長存爾肺腑,血染東海不夜天。夏氏一族的使命,都要著落在你肩上,知道嗎?所以任何時候,都要牢記這一點,不能被其它怪力左右……哪怕是出現再詭譎的變化,也不能忘了初心。初心是什麼?那就是——去做‘奇術之王’,讓天下奇術師臣服,領導他們,走向光明……”
喀嚓一聲,他的右手拇指在我掌心裡折斷,渾身關節也發出畢畢剝剝的斷裂聲。
“天下奇術不死,夏氏一族不絕,不絕,不……”他艱難地說了這幾個字,整個身軀瞬間向內塌陷,轉眼間變成了一具枯瘦蜷曲的屍體。
死亡瞬間來臨,我甚至來不及向他告別。
“去做‘奇術之王’!”我記住了他這句話。
人微言輕,憑我現在的名氣與地位,說任何話都會被別人鄙夷。只有“奇術之王”,才能命令天下奇術師,帶領他們去做對社會有益的大事。自古至今,人人跪拜王者,這是全人類的共性。
我從西屋內找到鎬頭和鐵鍁,在院外的荒地上挖了一個半人高、一人長的深坑。
黎明之前,四周偶爾傳來野狗哀嚎聲。
我想了想,跳下坑去,繼續挖掘,直到其深度達到一米半多,估計這樣深埋之後,前輩的遺體不可能遭到野狗破壞。
當我把他的遺體送入深坑時,東方天際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再見前輩,我會記住您的話,今生最高理想,就是成為‘奇術之王’,統領天下正義奇術師,去做利國利民的大事。”我跪在坑邊,叩首三次,向他作別。
掩埋遺體是一件令人心情沉重的事,但我一直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掉淚,不自憐。
戰鬥還沒結束,這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況且,奇術師生於亂世,其一生本來就是求戰、應戰反覆進行,如果太平無事,那還需要奇術師做什麼?
既然有戰鬥,那就必然有傷亡,不足為奇。
“再見。”我填平了那土坑,又細心地隆起墳頭,在上面插了塊木板作為標記。其實,我也知道,在這樣一個朝不保夕的亂世中,任何記號都將被戰火摧毀,最終無法找尋。
我向西南望,能夠遙遙看到曾堤、百花洲、曲水亭街;向正西看,能看見濟南火車站的幢幢高樓;再向東南看,能看到護城河的城牆。有了這幾個大概的參照物,如果有一天回來,差不多能找到掩埋遺體之處。
“前輩,我走了,望你早登輪迴,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低聲說。
我獨自一個人向南去,晨曦已至,新的一天開始了。
鐵公祠內外靜悄悄的,張全中等人應該仍在沉睡,為今天的鴻門宴積攢精力。
我沿著湖邊走過去,卻見水邊佇立著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正是靜官小舞。
她的左掌立在胸前,右掌支撐在一棵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大柳樹上,頭頸低垂,嘴角噏動,應該是在誦經或者祈禱。
我遠遠站住,轉頭去看湖上的鷗鳥。
大明湖永遠不變,湖水漲跌,草木榮枯,誰都無法令它從這座老城中消失。
我今日看到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