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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來,敵酋怎麼肯來?不過你們放心,行刑隊都是精挑細選、機靈敏捷的快槍手,絕對不會誤傷自己人。”張全中解釋。
我心中黯然,原來“九宮死符”的凶兆是應驗在這群人身上。
“赴宴者的名單不能更改?”靜官小舞問。
張全中搖頭:“改不了了,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幾大門派都會派出得力弟子嚴密保護領袖人物,絕對不會出事。”
我沒有開口,但心裡卻像開了鍋一樣。
這一戰,擺明了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的下下策。退一萬步說,即使幾大派領袖避開流彈安全返回,但日本人的憲兵特務馬上就會登門,將赴宴者全部逮捕法辦。
我和靜官小舞對視了一眼,同時轉向湖上,重新考慮張全中的計劃。
“邊走邊看,伺機而動。”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既然“九宮死符”已現,可見大結局已定,不是人力所能更改的。以我的能力,在混戰中儘可能地保護靜官小舞,讓她去覓得一線生機,才是最緊要的。
“很好。”靜官小舞說。
“這計劃有點冒險,但如果不馬上進行,日寇就會再次展開堅壁清野的行動,造成平民百姓的大規模傷亡。到時候,你們只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尤其是夏先生,一定緊跟在我身邊,免得出岔子。”張全中說。
我保留自己的意見,他每說一句,我就點一次頭,表示完全配合。
面對紛雜亂局,張全中已經焦頭爛額,如果我和靜官小舞再提反對意見,他的鴻門宴就真的舉辦不下去了。
當務之急,我們要給他信心。
“你放心,我會隨時候命。”我說。
“多謝,夏先生,我會命人幫你準備武器,協同行刑隊作戰。”他鬆了口氣。
大約在上午十點半鐘,宴席菜餚已經準備妥當,冷盤全部裝盤,熱菜全部碼好,只等上鍋爆炒。
鐵公祠外,擺下了兩張大八仙桌,十六個座位上鋪著玄色錦緞,卻全都空著。
桌上擺著兩種酒,一種是大陶壇裝的本地土釀烈酒,一種是小泥罐包裝的日本清酒。
我分別聞過,清酒香味妖嬈,一定是放進了一些特殊的“佐料”。那壇烈酒則完全不同,酒香醇正,辛辣有勁,是地地道道的濟南好酒。
“萬事俱備,就等日本敵酋上鉤了。”我默默地告訴自己。
祠堂內外的人一聲都不出,只有臨時搭建的廚房內偶然傳出擺放碗筷的輕微動靜。
所有人臉上都寫著“緊張”二字,尤其是跟著張全中進進出出的三個年輕人,不時地將右手伸到後腰衣服下面去,摸索著短槍的槍柄。
“不是個好兆頭,年輕人總是太嫩了。”我不無擔心地喟嘆。
中國任何一個幫派勢力都擅長“藏私”,對於下一代的培養總是有所顧忌,生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所以,人才斷代的痼疾永遠都客觀存在,無法根治。
那三個年輕人是張全中的幫手、弟子,但處事能力很差,根本就不足以擔當大任。
鐵公祠後面的密林之中,隱約有橫握長槍的人影閃動。那些應該就是張全中埋伏下的行刑隊,等待號令,衝下來殺人。
在我看來,今日的鴻門宴充滿了各種不和諧因素,一切都潦草為之,缺乏精密周到的安排。以這種陣容伏擊佔領軍高官,似乎很不穩妥。
靜官小舞退入別院,再沒有出現。
她是聰明人,一定能看到我覺察的這些問題。
張全中的人已經幫我裝備好,現在,我褲袋、後腰、襪筒一共藏著五支短槍,全都子彈上膛、保險彈開,隨時可以拔槍怒射。
關鍵時刻,我能助行刑隊一臂之力,加入射殺敵酋的行動。
“也只有這樣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情況隨機應變吧!”我憂心忡忡地安慰自己。
一個小丫鬟穿過人群向我走來,先萬福一下,然後滿臉羞澀地告訴我:“夏先生,小姐有請,別院相見,請跟我來。”
我點點頭,立刻跟在她的後面。
進了鐵公祠東面的別院,迎面看見靜官小舞正在廊簷下喂貓。
小丫鬟稟報:“小姐,夏先生來了。”
靜官小舞揮手,那小丫鬟就自行退下。
一隻黑貓站在廊簷下的琴桌上,湊近靜官小舞的手,吃她掌心裡的魚乾。
大戰在即,外面的緊張氣氛像繃緊了兩倍的琴絃,隨時有掙斷的危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