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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先生好。”燕歌行在側面打招呼。
這人又轉身去跟燕歌行握手,動作恰當到極點,既不急促突兀,又不拖泥帶水,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精心設計過的。
“小燕,家裡幾位同輩、長輩都好吧?”這人問。
燕歌行連連點頭:“都好都好,謝謝齊先生問候。”
這人輕輕笑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前年跟令尊一起參觀京城著名的文化公司中文線上時,彷彿就在昨日。一眨眼,兩年過去,八百多天快一千天了,人家公司也掛牌上市了,我和令尊卻也都老了。”
我仔細聽著,齊眉只提到燕歌行的父親,看來燕父跟青島韓家尊敬的那位“燕家人”還是有差別的。
“齊先生不老,這幾年省城這邊凡是認識齊先生的,人人敬佩,雙挑大拇指。”燕歌行躬身說。
這人哈哈一笑:“謬讚謬讚,省城藏龍臥虎,我齊眉只不過是沾了好朋友們的光,才能在官面上混口飯吃。論真本事,比你們燕家差遠了,尤其是你們年輕一代,個頂個都聰明優秀,我們真是比不了了。”
兩人寒暄的時候,我覺察到齊眉的眼角餘光一直向我掃視著,可見他走進來的目的不在燕歌行,而在於我。
我在腦海中回想自己看過的齊眉的資料,大致來說,他所擅長的奇術偏向於氣功、意念功,結交的朋友圈也是以官員為主,極少有普通百姓。
“小夏,我看到你就記起來一件事,唉,舊事如昨,而斯人已歿。幾年前,我在泉城廣場上遇到你爺爺,當時他已經有點糊塗了,但我使用了一些意念力的小手段,幫助他暫時恢復清醒。他告訴我,傳說中的‘神相水鏡’已經不見了,身為夏家傳人,他愧對列祖列宗,只有一死謝罪。省城奇術界上一輩人都知道‘神相水鏡’這東西,很多人都對此心動過,以為只要找到這東西,就能預知未來、主宰現代、改變過去,但誰都沒真正見過它。我相信你爺爺說的話是真的,但我又希望這些話不是真的。我們中國的老祖宗傳下很多奇術神器,是要後代憑著這些鎮守江山、抵禦外敵,保護我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大好基業。可惜啊,子孫不肖,很多寶貝都被低價賣給了外國人,造成了太阿倒持的民族窘境。我在政府這邊經常讀到一些這方面的資料,越來越感覺我們中國人的根基都被這些敗家子給挖空了。我過來,就是要告訴你,別對‘神相水鏡’存什麼幻想了,那只是個夢——”一邊說,齊眉一邊掩面唏噓起來。
燕歌行變色,盯著我的眼睛,胸口不停地起伏,似乎轉眼間就要爆發。
我平靜地點頭:“謝謝齊先生指教,我就是一個平凡老百姓,從沒聽爺爺說過這東西。現在,爺爺沒了,我葬了他,就回家去好好過日子,絕對不會心存妄念。老師從小就教育我,天上不會掉餡餅。我也明白,老百姓就必須過老百姓的日子,好高騖遠是沒用的。”
其實,我早就打定主意,不管別人說什麼,我都木訥回應,低調守拙。唯有這樣,才不會露出破綻。
“好,你有這樣的認識,我就放心了。”齊眉點頭,在我肩頭拍了拍,“我還要上班,不能親送夏老先生了。以後常聯絡,有困難就來找我。”
我對齊眉沒有奢望,也不想巴結他,只是禮貌地應對:“謝謝齊先生能百忙之中抽空過來。”
燕歌行向門口伸手:“齊先生,我送您。”
他心中一定有很多話要向齊眉說,所以急著跟對方一起出去,完全避開我。
齊眉一笑,轉身向外走,燕歌行也急急地跟了出去。
我向書櫃望了一眼,根據記憶,馬上走過去抽出了燕歌行看過的筆記簿。
筆記簿封面標記欄裡寫著一行字——“濟南殯葬怪事記錄2013年夏”,封面下的內頁微微泛黃,頁角已經被人翻得起毛。
我稍一躊躇,記起2013年最大的事件是夏天的那場大暴雨,造成了全城發洪水的恐怖場面。
“燕歌行對這些筆記簿感興趣?還是出於無聊,隨便翻翻?”我沉思著,慢慢翻開筆記簿,根據內頁的厚薄,近似地找到了燕歌行翻閱之處。
做記錄的人鋼筆字很有根底,使用的是非常標準的行楷,文字優美,語句通順,讀起來毫不吃力。
以下就是筆記本中的一段,應該也是燕歌行剛剛在看的——
“什麼是‘神相水鏡’?第一次聽這個名詞的時候,真是覺得奇怪。只不過,我相信世界上任何事都不會是空穴來風,必定有其深層的根源。我生性愚鈍,愛鑽牛角尖,對於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