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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我玩笑了。”我只是苦笑,並不附和他的暢想。
“跟我來,去見見內人,她會讓你相信我剛剛所說的。”齊眉向楊樹林深處一指。
看到筆記簿上那段古怪故事時,我的確很想見見記錄者,看能不能從對方口中知道更詳細、更具體的事發經過。可惜,現在發現一切都在齊眉掌控之下,我有點遲疑,不知道這一去是不是正好墜入他的陷阱之中。
我走過去,握著唐晚的右手,希望從她那裡獲得啟示。
唐晚木訥地兀立著,每隔幾秒鐘嘴唇就噏動一次,似乎在默唸著什麼。
“你催眠了她,有這必要嗎?”我注視著唐晚的臉,揚聲問齊眉。
“她是‘摸骨術’的大行家,不提前催眠她,只怕局面失控。小夏,在亂局面前,我跟你一樣,都沒有指揮一切、掌控大局的能力。所以,我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種方法不引起高手的注意就用哪種。放心,她只不過是暫時鑽入了牛角尖,等我們見了內人回來,她也就清醒了。”齊眉解釋。
我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話,因為大家只是初次見面,是友是敵,尚在模稜兩可之間。
“把她留在這裡,我不放心。”我說。
當我用力握緊唐晚的雙手時,她的臉轉向另一邊,正好能望見殯儀館工作大廳頂上的灰色煙囪。
我也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那煙囪高高矗立,直插雲霄,彷彿一支穿雲長箭。
焚燒爐處於工作期間,所以那煙囪頂上一直飄著嫋嫋青煙,隨風變換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形象。
“這裡很安全,我們大概二十分鐘就回來。”齊眉回應。
我不願離開唐晚,擔心她會遭受意外傷害。外面的人雖然多,卻都聽命於燕歌行,誰也不會對唐晚給予無微不至的關照。
“小夏,男子漢大丈夫當斷則斷,何必拘泥於這些卿卿我我的小兒女之態?你想想看,省城江湖格局與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比起來,哪個更重要?”齊眉焦躁起來。
驀地,我感覺唐晚的手指在我掌心裡動起來,快速地寫了“跟他去、別管我、多小心”九個字。
我背對齊眉,他看不到我的臉,所以當我瞪大了眼睛做出駭然表情時,也不擔心會壞了唐晚的好事。
“去,探他背景。”唐晚再度囑咐。
唐晚能這樣做,證明她的迷茫與自語都是偽裝出來的,目標是騙過現場所有人,既包括暗藏刀片的齊眉,也包括憑藉“燃香之術”無處不在的青島韓氏。
我不動聲色地點頭,確信唐晚沒事,那麼下一步的工作就簡單了。
“走吧?”齊眉再次催促。
我後退了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淒厲之極的野狼嚎叫聲,而這叫聲就是從楊樹林深處傳來的。
齊眉臉色大變,右手立刻壓在左腕的腕錶上。
除了南部山區之外,濟南從未發現過狼蹤,更何況現在是在濟南城內?
狼嚎聲響過兩次之後,忽然又有一種鳥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來。起初,只是一隻鳥在叫,接著鳥兒越來越多,最後竟發展到幾十只小鳥一起嘰嘰喳喳,而聲音高低、調子幹潤各不相同,似乎是即將召開一次鳥類演唱會。
齊眉跳上旁邊的石桌,向小樹林西北面遠眺。
“是什麼?”我下意識地問。
“好像是——”齊眉有些猶豫,但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難看。
狼嚎聲稍稍停歇,那百鳥齊鳴聲也漸漸停了。
齊眉的臉色稍稍舒緩,但是仍然雙手搭在額前,繼續向那邊遠眺。
樹林裡突然起了一陣旋風,從西向東直刮過去,所有楊樹全都被吹得枝葉亂飛,嘩嘩作響。
“他奶奶的!”文質彬彬的齊眉突然罵了一句粗話。
我跳上旁邊的石桌,向樹林深處眺望,卻只看見亂葉飄飛,視線全都受阻。
小樹林的深處似乎有一座低矮的紅磚小屋,但影影綽綽的,看不見全貌。
“真是壞了!這次真的要壞了!”齊眉撓頭,滿臉熱汗直流。
我沒有再問,因為齊眉已經陷入混亂之中,對於我的問題根本顧不上回答。
到了最後,狼嚎聲、鳥叫聲、風聲全都停了,四周一片死寂,只能聽見齊眉喉嚨裡發出的沉重喘息聲。
以他的身份、地位與見識,本不該如此驚慌失措,我不由得懷疑這小樹林深處是不是還藏著其它驚天秘密?
“還好,還好,還好——”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