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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光,再次更大力地揮手:“滾,我叫你滾聽見沒?還想在這裡乾的話,就趕緊滾!”
那人被嚇住,連連點頭:“是是,我滾我滾!”
他又轉頭看著唐晚:“你們能請動鬼菩薩來,還用得著找我?耍著人玩嗎?”
唐晚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已經從口袋裡掏出那疊錢來,隨手放在旁邊的桌上:“錢在這裡,我可沒收,我也不認識你們,再見。”
“哎,這些錢是你應該拿的——”唐晚出聲解釋,但那人已經灰溜溜地退出去,小心地反手關門。
唐晚搖搖頭,無奈地把錢收起來。
“長老,你一出面,把他們都嚇壞了。”唐晚苦笑。
鬼菩薩冷笑:“他們?他們算什麼?一幫子蝦兵蟹將罷了。就算是這裡管事的李館長、上頭專管殯葬的王局長見了我,也嚇得跟老鼠遇見貓一樣。”
我毫不懷疑鬼菩薩的話,因為太多事情表明,濟南作為山東的省府,民間藏龍臥虎,極多行業頂尖高人,相關產業的政府官員見了這些人,也都不敢輕易招惹,當神仙一樣高接遠送,畢恭畢敬。
眼前這位鬼菩薩有“神醫”的外號,那一定是山大乃至山東醫學界的民間領袖,非常人能比。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向前走,由三個方向圍住那抽屜。
“由醫學定義來看,她絕對是個死人了。”唐晚說,“但是,就在這個殯儀館裡,至少傳出過三次死人在焚化爐裡坐起來的怪事。”
從八十年代政府明令要求用火葬代替土葬以來,濟南就沒斷過“死人一燒就活過來”的傳聞。很多醫學專家站出來闢謠,說那是因為人體經脈筋絡遇到明火收縮產生的自然反應,與靈魂鬼怪無關,更不是“詐屍”之類。
這個年代,無知的專家多如過江之鯽。他們闢謠闢得太多了,反而坐實了這些事件的“詭異”事實。
濟南的老百姓們都把專家的話反著聽,每次有了官方闢謠,大家在街頭巷尾的談資就又多了一大堆。
“準確說,是十三次。”鬼菩薩糾正。
“好吧,我只說有據可查、有資料可為證的事件。那三次,資料都被上頭控制了,只有一線工人親眼看到,才陸陸續續地流傳出來。長老,照您的判斷,這些真的是有人被活活燒死?”唐晚問。
那些傳聞我也聽過,但因為極少到殯儀館來,所以覺得此類詭異事件距離自己很遙遠。
我注視著官大娘的臉,腦中回想起她燃香時的虔誠表情,深深感到世事無常,人類在大自然、生死、神鬼面前實在太渺小了。一旦大自然伸出巨靈之掌,那麼再強悍、再囂張的人類都會變成毫無防禦能力的小螞蟻,轉瞬間一切盡失。
同時,我也想到:“曲水亭街的老鄰居們雖然常常用到官大娘,但等到她死了,卻並未有人趕來祭奠、弔唁,以至於讓她孤單單逝去。看起來,單身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一朝倒下,身後也將無人追送。”
現在,我是夏家唯一的傳人。爺爺死時,我可以扶靈送終,如果他日我也倒下,到殯儀館來送我的還會有誰?
“天石——”唐晚輕聲叫我。
我從哀傷中猛省,察覺自己的情緒過於低沉。
“人有生老病死,自古至今,一直如此。不必太悲傷了,這是輪迴的規律。”唐晚說。
我點點頭:“我知道,剛剛只是想到了一些往日的瑣事,一時感懷過度,現在沒事了。”
唐晚體貼地輕拍我的手背:“是啊是啊,在這種地方,人總是會思慮太多。”
這時我才發現,她的左手中握著一副一次性塑膠手套。
“我再試試,看看‘摸骨術’能否發現新的情況。”她向我解釋。
我意識到,她與鬼菩薩之間也有著某種微妙的戒心,表面上完全相信對方,實質卻不會省去自己的親手判斷。
“是啊是啊,這時候正好是‘摸骨術’最能發揮作用的時候。”鬼菩薩附和著說。
唐晚戴上手套,慢慢地將手伸入抽屜,在空中停頓了幾秒鐘,才將手掌慢慢地貼在官大娘的額頭上。
抽屜裡的溫度很低,官大娘的髮際、耳輪、睫毛上都結著璀璨的冰晶,在唐晚掌心裡發出輕微的嚓嚓聲。
唐晚的雙手由官大娘頭髮的中分線向後去,移到她的天靈蓋正中。
天靈蓋是一個人的思想與上天交匯之處,一切靈感、第六感都是由此處傳入人腦,等於是人呼吸時的鼻孔、氣管、肺臟。從前官大娘說過,人一死,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