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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無疾而終。我想,這大概就是天命。哥舒一族以整理資料、推斷未來為生命的終極目標,這很顯然已經接近‘洩露天機’的邊界。古往今來的神諭都準確無誤地顯示——‘天機不可洩露’,妄洩天機,必遭天譴。”哥舒水袖頓了頓,又緩緩地接下去,“港島有位姓查的先生,曾經從汗牛充棟的佛經之中參悟到這樣四句話——”
她看了我一樣,我緩緩點頭。
“你知道,對嗎?”她問。
“情深不壽,強極必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我輕聲回答。
那位姓查的先生一生著書立說無數,橫跨文、政、佛三界,又在暮年時遠渡重洋,去歐美著名學府深造。他自稱不是智者,只是要用畢生精力探尋人生秘奧。
那四句話是他一生所悟,告誡世人不可太貪、不可太痴、不可太執、不可太獨。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境界是古代文人、政客所追求的生命極致,但近百年來,隨著社會經濟高速發展,已經有很多人拋棄內斂、擁抱浮躁,乘著時代的高速列車在人性的闇昧末路上越馳越遠。
“沒錯,就是這四句話。我用它們來告誡我弟弟,但為時已晚。早在2013濟南大洪水事件發生之前,他的思想已經出現了崩潰跡象,而地下超市銀光出現時,正是那大凶之兆應驗的開始。”哥舒水袖長嘆。
人類的貪婪之心總是無法控制的,貪到極致,必將失去理智。
故此,哲諺有云:天欲其亡,先令其狂。
像哥舒飛天那樣為追求詭異事件真相而不惜粉身碎骨的固執狀態,已經是瀕臨瘋狂邊緣,即使不在大洪水事件中遇難,也會陷於其它危難之中。
“他在電話裡還說了什麼?”我問。
筆記簿中的簡短記錄令人遺憾,一旦發現文字背後另有文章,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銀光的真相。
“他還說,已經窺見了真理邊界,只需踏前一步,就能擁抱大智大慧的藍天。”哥舒水袖回答。
這樣的話近似於跳樓自殺者的囈語,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以為自己飛身一躍,將融化在動人的藍天裡,結果卻是失重下墜,摔成血肉模糊的爛泥。
我似乎能夠猜到結尾,但這句話到了嘴邊並未說出來——“他死了?”
“我很想阻止他,但隔著電話線的距離,已經無能為力。從小,他就是一個固執的孩子,要什麼就一定得到,哪怕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這一次,他想用生命去賭,誰也阻止不了——”哥舒水袖說到這裡,稍稍一頓,眼中慢慢地浮出了迷茫之色,“你是不是一直想問那件事的結局?是不是覺得……我弟弟哥舒飛天已經死了?”
我點頭,又搖頭:“抱歉,那結局很容易猜到,但以令弟的智慧,似乎又出現了新的轉機?”
“對。”哥舒水袖點頭,“任何一個人,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上,那麼必定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弟弟恰恰不屬於這兩種結果,反而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只剩下……只剩下了聲音。”
我先是一怔,但腦子裡飛速一轉,便理解了對方的話。
生與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狀態,簡單來看,人類非生即死,非死即生。
當靈媒這一群體出現時,他們在生與死之間又發現了第三種狀態,也就是靈魂漂泊著的那一群“特殊人”。除了靈媒,誰也看不到“特殊人”,他們的狀態只能由靈媒來轉述。
到了科技高速發展的二十一世紀,人類中的高等智慧者已經坦白承認,其實人類對於外部世界的認識是非常片面的,現有的知識結構必須進行大刀闊斧的刪減更新,才能糾正偏頗,重回正軌。在這種狀態下,唯物主義不承認的“靈魂、神鬼”也悄然浮出水面,逐漸進入了人類可以接受、辯證分析的領域。
“他變成了靈魂?是靈媒官大娘向你透露了他的去向?”我試探著問。
既然哥舒飛天與官大娘是朋友,那麼當他變成了靈魂,官大娘自然能夠輕易捕捉到他的訊息。
我轉念又想到,官大娘身軀已冷,恐怕我們身邊再沒有哪一個靈媒能夠向哥舒水袖傳達她弟弟的聲音了。
哥舒水袖眼中的迷惑更深:“我說不清楚,當日我弟弟第二次孤身進入地下超市,電話一直開著,我們始終保持聯絡。他走到那銀光邊緣時,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是這樣——‘我找到了自己的歸宿’,語氣中又是驚喜,又是惆悵,隨即電話就中斷了。我馬上打電話給齊眉,讓他火速帶武警進入地下超市,但上上下下搜了幾十遍,銀光沒了,我弟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