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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帶了特別的目的,如何甘心捨棄這些,到這樣一個小戶人家、為這樣一個陌生男人為奴為婢?
偶爾,我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而今,我看到他對這個疑問是這樣理解的。
他狠狠地一推,把我推倒在地,又一步跨過來,蹲下,捏起我的臉頰,逼視著我,冷笑道,“你居然讀了這麼多中國人的書……你是什麼時候來中國的?或者,你什麼時候結識日本人的?”
那女人,是日本人!
“還不說?”
他狠狠地扯住我的頭髮,我不得不仰起頭,我又看到他眼裡那陰虹般的目光,他的手慢慢地向下移,到我耳下、腮骨處,一陣劇痛,我感到他的手指狠狠地掐進我的腮骨縫中。
“我數三下,你再不說,我直接掀了你這片骨頭!”
好手段!我相信他有足夠的力氣能一下子掀起我一側的腮骨,這腮骨折斷,莫說這張臉毀了,從此後,若能留條命在,恐怕我也只能進羹湯為生了。
平日裡,我見到的只是少爺的一面,一個冷淡俊邁、柔和內斂的男人,只有當一下子變成“敵人”,我才知道,傳說中的秦敖,果然心狠手辣。
平日裡,少爺對我竟是極好的,我燒他的被子,他不作聲,再不帶亂女人回家;盧嘉少爺“欺負”我,他會幫我說句話,會教訓他;我時而傷感失落,不願說話不願動,他雖不勸,卻也不打擾我,洗漱做飯都自己來……
“一、二……”
一時間我竟忘記了此刻身處的情境,只想到平日裡的種種過往,看著他兇殘的目光,並沒有恐懼,我甚至笑了。
我感覺到,他的手似乎鬆了一下, “又不說話,你又不說話!”驀地,他苦笑了一下,“你還想用你‘佇立蒼茫也煢煢,無限心緒憑何說’的沉默、用你‘恨時亦帶三分情,笑也似垂兩行淚’的眼睛來打動我嗎?”
我的心一緊,他在說什麼……
佇立蒼茫也煢煢,無限心緒憑何說。
恨時亦帶三分情,笑也似垂兩行淚。
這兩句詩,我見過,在一張演算密碼數字的紙上,撿空寫了這兩句詩。我一直以為那是他工作累了,又想起那位扈小姐,順手寫下的,卻不知,這兩句,竟是寫我的……
竟是寫我的……
我的沉默、我的眼睛,曾經打動過他嗎?
今日,便是死在他手上,又如何?
我的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落在他手上。
“你真不開口?”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任他做任何事情。
少爺,我不知道那些女間諜能偽裝到什麼程度,可我相信,總有些東西是裝不出來的。
他的手指摳住我的腮骨,緊緊的;良久,我感覺他似乎一點點鬆開了手指,慢慢地,放下我,站起來,背過身去。
我咬住手帕,一下子哭了出來,不是因為心悸,是為那兩句詩,為他鬆開手指時也許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他以手指輕輕揉了揉我紅腫的腮。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22 掙扎
他把我捆在他的房間裡,走進我的房間。
踢倒桌椅,拽出抽屜,倒出裡面所有的東西,一件件的檢查,特工出身的他自然知道,即便我是日本特務,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他翻我的東西,是想從隱微處發現一些痕跡。
我的荷包。
“快帶小姐走,夫人去留,且聽她便。”
爹爹留下的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墨跡,我一直儲存著,但又不忍回顧,便把這字條縫進一隻荷包裡。
少爺挑開這荷包,只看這短短几字,他自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不過至少可以肯定了,我果然有個故事,而且應該是個不小的故事。
他又翻我的床——那裡藏著的東西,我不想讓他看到……
掀起枕頭的時候,他果然愣住了——那是我自己裝訂的本子,裡面全部是他以前練字的紙張,有的是被他揉成一團後展開的,有的被他撕破了,少了一個角,我把它們全部拾起來,弄整齊,裝訂成冊。
他慢慢地坐下來,側靠在床邊——我從不知道,他對我的懷疑也會經歷那樣一種痛苦鬥爭的過程。
門開了,吳管家進來,一驚。
“少爺,我聽到聲音,就……發生什麼事情了?小蝶呢?”
少爺沒有說話,他拂去滿心的掙扎,慢慢地反省自己的分析:小蝶、小蝶,日本人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當真是她嗎?她那麼突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