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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說到父親跟繼母的恩愛,莊政航有些不自在地側著身子,閉著眼睛心想便是嫁妝全給了舅舅,也不能留給莊王氏那個女人。
身邊的女人雖多,但有些心裡話是不能與旁人說的。因與簡妍同是過來人,且彼此知道對方的德性,莊政航反倒覺得簡妍是一個能說心裡話的人,今日見她這般有心情與他說話,於是就將心裡的話倒了出來。
“你說女子當真愚鈍,翠縷、蝶衣,她們哪一個不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為何不幫著我,反倒是聽了旁人幾句空口許諾,就將往日的恩情全忘了,合著外人一同算計我來。”
簡妍猜著必是他那顆多情的心被翠縷、蝶衣給傷著了,因沒聽到碧枝的名字,心想碧枝那人倒是個乖覺的,“你可見著上輩子誰跟了你一輩子?都是半路相逢,大家好處在一塊,就湊在一起過日子罷了。若是好處不在一塊,自然要分開來。再者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你可覺你比大夫人要可靠?”
莊政航辨道:“你這話說的只是你自己,對旁人可就對不上,便說秦綿綿,眾多人捧著她,她為何獨獨選中了我?若說銀錢,旁人比我富貴的多的是,若說相貌,也有比我好上許多的,可見她是真的對我有情。”因想到秦綿綿在他抄家後被收入官中,官賣後被簡鋒佔著,一時有些悵然,心道若是早知家中已經被掏空,他哪裡捨得拿了銀子去博秦綿綿回眸一笑。
簡妍也說過了困,此時倒覺有些精神,用手敲著首飾匣子,笑道:“若是你進了相思樓,一個風華正茂的花魁,一個年老色衰的老鴇,你選哪一個?”
莊政航只當她在嘲諷他,故作瀟灑道:“當然是花魁,千金一夜也值了。”
簡妍問:“若是淑情雅聚的花魁願意拿了千金,求人一夜。此時你去還選那相思樓裡的花魁嗎?”
淑情雅聚也是京中一大青樓,樓中女子自然是貌美如花,但不知為何,數十年來,花魁比之相思樓的,卻要輸上一兩分。
莊政航若是上輩子,定是要相思樓的,此時心裡就難免猶豫了,能與佳人同眠,又能得千金,這豈不是天上掉餡餅嗎?轉而,又想這婆娘實在可惡,問了這話,可是要鄙薄他小看他來的,若是他選了淑情雅聚,反倒成了小白臉一般,於是慷慨道:“自然是相思樓。”
簡妍見他答的不如上次爽快,掩著嘴笑了,隨即道:“你也不需瞞我,我是知道你的心思的。你定是想著白受了美人恩,又有銀子拿,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嘛?你想你這般貌美,手又松,動輒拿了銀子討人歡心。秦綿綿豈不開心?不獨秦綿綿,這院中女子也是如此,你想你一張俏臉,又有些閒錢,又容易勾搭,她們閨中寂寞,不找你解解悶,還能找誰?這就好比倒找錢嫖你一般,這等好事,誰不做?”
莊政航臉上漲紅,心道這婆娘果然是來找碴尋釁的,咬牙道:“你竟將我比作倒找錢的花魁。”說著,記起今日翠縷在他背上似有若無地摸來摸去,心中一陣厭惡。心想他當翠縷在討好他,不想人家也跟他一般貪色,要拿了他來解悶;翠縷那兩隻含情目中的深情,化作男子,便是色咪咪?
簡妍並不在意莊政航的怒火,翻身抱住自己的匣子,“不過就是這麼一說,你呢,便是棠梨閣裡獨一份的花魁,我呢,也就恬顏自居為鴇母,只是呢,如今我這鴇母並不十分得勢,上頭還有一個總理的老鴇,便是大夫人。翠縷呢,便是搶著來嫖你的人,你想,如今你那花魁還在擺架子,抬身價,下頭的人可不得去討好了鴇母,以求得嫖你……”
莊政航先還忍耐著,後來聽她越說越過份,便拿了被子捂在她臉上,身子又壓過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這女人,要麼就一聲不吭,要麼就出口傷人。”
簡妍掙了掙,用被子裡探出頭來,啐道:“滾一邊去。”
莊政航忽笑了笑,將簡妍被子揭開,人鑽了進去,壓在簡妍身上,瞧著她墨綠的夾襖內露出白綾一角,便伸手去解。
簡妍掙扎不開,也就不動了,笑道:“今日就叫我這鴇母監守自盜一回,有你這樣俊俏的小子伺候也不錯,想來淑情雅聚掛單的小倌,也比不得你十分之一。”
莊政航本是要叫她求饒,聽她這樣說,臉陰了陰,翻身出去,進了自己被窩裡面。
簡妍不屑地一笑,側著身子睡了。
莊政航聽見她睡了,用力地拍了下她頭邊枕頭,隨即起身向案几上拿茶水喝,瞧見案上放著自己今日看過的豔史,伸手拂到地上,踩了一踩。
然後抱了枕頭被子,到對面榻上睡著,心頭想著如何反駁了簡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