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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在莊家裡頭吃虧,他就不信自己出了莊家,依舊吃虧。
因瞧見屋子裡擺著一張空床,不由地就往那床上去坐,一邊撫摸著床柱子,一邊心想這就是安如夢的床了,心裡一時又憶起那日在九葩堂自己險些得手,最後卻被莊政航壞了事。如此想著,心裡更恨莊政航,暗道張其姝不如安如夢貌美,也不及安如夢嫁妝豐厚,一念至此,本就沒有多少喜氣,越發覺得跟張其姝成親實在是自己的屈辱。
因聽外頭人說祝嬤嬤來了,莊敬航忙要迎出去,忽地就覺手上粘了些粉末,厭惡地拿了帕子去擦,卻猛然瞧見那粉末似乎是幹了的血沫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不由地怔住,重又向那床柱子內側去看,伸出乾淨的手在那硃紅的床柱子上摸了一摸,果然又摸到一些粉末。
莊政航不屑地哼了一聲,暗道安如夢莫非身子骨不好,不時就要杜鵑啼血?因又想難不成是安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怎會將血弄到這地方,想著,湊近呵了口氣,床柱子隱約現出“泮水”兩字,其他的地方被塗抹掉,也看不出是什麼字。
正想著,這間屋子外頭就有人給祝嬤嬤問好,莊敬航聽到聲音,忙也趕了出來。
祝嬤嬤笑道:“姑奶奶知道這邊的屋子要留給三少爺成親用,就叫人將屋子裡的床劈了燒掉。原是安姑娘睡過的床,安姑娘素來有怪癖,老夫人聽了,就說隨著姑奶奶吧。”
莊敬航笑道:“嬤嬤叫人來說一聲就是,何必自己個過來。”說著,就叫人不用費力將床搬出去,在屋子裡就劈開木床。
祝嬤嬤四下裡看了看,道:“回頭將床、案几都燒了吧。”
莊敬航答應了一聲,又送了祝嬤嬤出去,心裡越發生疑,心想這事果然古怪,一邊看著叫人將床劈了,一邊去想床上的“泮水”兩字,疑心這是安如夢跟莊政航不軌的暗號,自覺又抓到了安如夢的什麼把柄,就頗有些得意地向前頭書房去,半路上,聽到胡姨娘與小丫頭拌嘴的聲音,瞬時想到“思樂泮水,薄採其芹”,暗道安如夢那樣喜乾淨的人,哪裡會在自己床頭用血寫字,那字定是旁人寫的。又想那人指不定就是莊采芹自己,不然莊采芹驟然傳出身染惡疾,也太過蹊蹺詭異了。依著莊采芹的性子,她得知自己要嫁給方家那不成器的東西必然是要鬧一場的,想來定是她鬧了之後,惹著莊老夫人了,才會“染上惡疾”。
想著,忙又向後頭院子去,瞧見滿屋子裡舊傢俱一樣也沒留下,已經全被劈開,藉口指示下人去拉了這碎木頭燒掉,莊敬航故作隨意地望了眼碎掉的椅子下,瞧見椅子底下也有不少抓痕,心想指不定“身染惡疾”的莊采芹先前就是被關在這院子裡頭的。
第二日假作要去廟裡再給莊大夫人上香,莊敬航就去了莊家供養兩位太姨娘的廟裡,在那廟裡試探尋找了一日,也尋不著莊采芹的一絲蹤影,恰遇到又兒,又兒只當莊敬航是來接她回去的,忙道:“三少爺,你總算來了。”
莊敬航愣了一會子才認出是又兒,於是問:“你可還好?我瞧著你比先前瘦多了。”
又兒勉強笑笑,暗道在這庵堂裡吃齋唸佛,哪裡會不瘦。
莊敬航問:“三姑娘呢?聽說她身染惡疾,她可還在這裡?”
又兒笑道:“三姑娘早走了。”
莊敬航道:“她何時走的?可是府上來人接的?”
又兒見莊敬航問的古怪,只笑而不答。
莊敬航又追問一回,又兒道:“三少爺答應將奴婢接回去,奴婢才說。”
莊敬航笑道:“那自是當然,我來就是要跟你說我快成親了,成親之後就將你接回去。”
又兒心中大喜,忙道:“三姑娘來了後就跟奴婢要好,奴婢幫了三姑娘幾次。後頭侯府太夫人出殯,三姑娘那邊的婆子說三姑娘不見了。自那之後,就再沒瞧見三姑娘了。”
莊敬航想想就知道又兒幫了莊采芹什麼,隨口答應回頭接了又兒回去,就自己個往城中趕。
莊敬航自覺發現了莊家的陰私,回了府中後,一面屢敗屢試地去討好莊二老爺,一面去回憶莊太夫人出殯回來,自己莫名其妙地捱了莊大老爺的鞭笞。倏地又想起那日莊政航是早早一個人回府的,後頭莊采芹的丫頭秋棠就隨著莊老夫人了,想著越發斷定莊采芹之事,與莊政航有關。
心裡料定此事,就叫人將平繡喚了過來,瞧著平繡老老實實模樣,莊敬航不屑地哼了一聲。
平繡笑道:“三少爺大喜的日子越發近了,我也幫著準備桌椅屏風呢,不知三少爺叫我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