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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被告知,飛機要幾個小時後才起飛,於是他也去睡覺了。
夜色清冷,繁星滿天,七百名準備飛往雅爾塔的與會者登上了二十架美國“空中霸王”和五架“約克”飛機。黑暗的飛機場上,氣氛非常緊張。因為,美國情報部門報告說,希特勒已得知三巨頭會議的確切地點。三天前,由亨利·邁爾斯中校進行的試航差點毀於一場災難。飛機在克里米亞半島的薩基機場著陸後,邁爾斯發現機身上有很多高射炮打出的槍眼。也許是順風曾把他帶到了德國人佔領的克里特島上空,也許是土耳其炮手們誤把他當成了德國人。
晚上十一時三十分,盧卡下起了冰冷的細雨,第一架飛機啟程前往薩基,全程一千三百七十五英里。其他的飛機拉開均勻的間距,相繼起飛。他們的飛行計劃要求,先向東飛三個半小時,然後向北轉彎九十度,避開克里特島。總統的座機於凌晨三點三十分出發,丘吉爾的座機緊隨其後。沒有護航機,燈光全部熄滅,巨大的運輸機很快就消失在了細雨濛濛的黑暗之中。隨著引擎的嗡嗡聲逐漸消失,在將近七個小時之內,美國總統的命運將無人知曉;所有飛機都嚴禁使用無線電通話。
前一半航程平安無事。但是不久,六架P…38戰鬥機在希臘山區上空與羅斯福的C…54會合,隨後,這七架飛機的機翼上都開始結冰。一架P…38的一個發動機失靈了,離開機群,返回了雅典。特工人員十分擔心,考慮叫醒總統,讓他穿上救生衣。但是,危險過去了。克里米亞時間(比馬耳他時間早兩小時)剛過正午,飛行員對準薩基機場附近的一個無線電發射臺做了個九十度的轉彎——這一動作表示自己是朋友。
第二章 “這很可能是一次決定性會議”(10)
十二點十分,羅斯福的座機在一條類似磚地的水泥跑道上著陸,然後滑過覆著冰的狹長路面,在離盡頭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田野裡沒有樹木,空蕩而陰沉。當飛機滑向停機坪時,機上乘客可以看到身著漂亮制服的俄國士兵站在機場周圍,手裡握著衝鋒槍。一個紅軍精銳團立正站好,一支大型軍樂隊奏起了威武的樂曲。外交委員維亞切斯拉夫·M。 莫洛托夫、大使哈里曼和斯退丁紐斯登上飛機,歡迎總統,並告訴他斯大林元帥尚未抵達克裡米亞。
十二點三十分,首相的“空中霸王”在六架P…38的護送下降落了。丘吉爾走向羅斯福的座機,看著他乘電梯下了飛機,然後由警衛隊長邁克爾·賴利攙扶著上了一輛根據《租借法案》提供給蘇聯的美國吉普車。儀仗隊隊長向兩位西方首腦致歡迎辭,樂隊奏起《星條旗永不落》。吉普車從隊伍前面緩緩駛過,丘吉爾在一旁步行,他的嘴裡叼著一支八英寸長的雪茄,就好像一門小鋼炮。
隨後,羅斯福換乘一輛轎車,前往七十五英里外的雅爾塔。一路上沒有任何其他車輛,很多武裝哨兵身著厚重的長大衣,繫著腰帶,以一百碼的間隔依次站在路邊。一些哨兵戴著羊皮帽子,其他人的帽子都是鮮亮的綠色、藍色,或者紅色。總統的豪華轎車經過時,每個哨兵都迅捷地行持槍禮。安娜·伯蒂格拽了拽父親的袖子。“看!”她驚奇地說,“有那麼多女孩!”站在十字路口的是些穿著制服的女孩,每個人都拿著兩面旗子,一面紅色,一面黃色。如果路上很安全,巡邏的女孩就用黃旗指一下轎車,然後將兩面旗都塞進左邊腋下,用右臂輕快地行禮。這讓美國人印象深刻,也使他們對總統的安全放心多了。
路程的前三分之一是綿延起伏、積雪覆蓋的曠野,讓人不禁聯想起美國的大平原。不過,與美國不同,這裡的田野裡點綴著很多被擊毀的坦克、燒壞的建築、炸壞的貨車,以及戰爭留下的其他痕跡。車子經過克里米亞首府辛菲羅波爾之後,開始沿一道崎嶇的山脊蜿蜒而行。從另一側下山之後,車隊開過了黑海邊的許多農莊,然後沿著海岸向南駛去。晚上六點左右,車隊穿過雅爾塔,繼續南行兩英里,最後抵達利瓦吉亞宮,這裡將成為羅斯福的大本營。這座宮殿有五十個房間,由克拉斯諾夫按照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風格設計,於1911年沙皇尼古拉在位時建造。這座巨大的白色花崗岩建築物矗立在海拔約一百五十英尺的基石上,臨著浩瀚的大海和陡峭的群山。在斯退丁紐斯眼裡,這是一幕讓人無法呼吸的景色,使他想起了太平洋海岸上的某些地方。
革命成功之後,利瓦吉亞宮改成了工人階級的結核病療養院。德國人將其洗劫一空,甚至連牆上的嵌板都拆了下來,只留下了兩幅小的油畫和成群的蟑螂。在過去的十天裡——在大使哈里曼的女兒凱蒂的監督下——俄國人從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