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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裡啊?”
雲鈺冷眼看她,伸手拍掉她的手。
年樂容卻不以為意,笑眯眯的在她面前坐了下來,絲毫不擔心地面的灰塵會弄髒了她的衣衫。雲鈺不想理會她,雙眼一閉,任思緒飛離。年樂容也不惱,定定的看了雲鈺一會,不緊不慢的開口:“元妃娘娘可想知道,您進了宗人府之後,福惠的去處?”
福惠!
雲鈺心頭頓時一抽,眼睛不由睜開,正對上年樂容冷如寒冰的眸子。當年在藩祗時自己身份不夠,福惠便記在年樂容的名下。後來自己封了妃,才將福惠接回來養。只是福惠在名義上,卻還是年樂容的兒子。此刻自己失了勢,福惠自然是又落在了年樂容那裡。年樂容是什麼樣的小人,自己再明白不過,她會對福惠如何?
雲鈺的背上慢慢滲出一層冷汗,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
“呵呵呵呵,元妃身體不適麼?”年樂容見她如此神態,不由得意笑開,向前微傾了身子,輕輕擺手,“元妃不用擔心,福惠在我那裡,卻是十分安全。”
雲鈺警惕的看向她,知道她此時前來,肯定別有用意。
“只是……你也知道。”年樂容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小孩子嘛,總是調皮的。萬一不小心跌到池子裡,或者是從高處摔下來……我也不是神仙啊。”
“你!!”雲鈺幾乎是要怒吼出聲,卻被自己強行壓抑了下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無法放著福惠的安危不管,她咬了唇,低聲下氣,“不知道年貴妃想要我做些什麼?”
年樂容這回沒有說話,笑著盯了她,半晌,才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若是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定保福惠一生富貴無憂。”
雲鈺幾乎要笑出聲,她真的當自己是白痴麼?她抬頭看向年樂容,卻是一臉嘲諷。年樂容見她如此,也不多說,畢竟雲鈺失寵只是這陣子的事情。
雲鈺和胤禛這些年風雨同舟,感情非常可比。胤禛是個極愛吃醋的人,或者說,是個佔有慾極強的人,雲鈺這次是正好撞在浪尖上。胤禛本就不喜胤禟,她偏生同胤禟私下有來往……還不是一朝一夕,居然是那麼久。贈與蝴蝶髮簪、合開賭場,哪一樣不是犯了他的忌諱?
自己的女人,卻和胤禟牽扯不清。更不要說當年胤禟為了她,竟然放棄了陷害胤禛。那忌妒宛若毒蛇,能讓人在一時間失了清醒。
但卻也只是一時間而已,日子久了,沉澱下來,往日的美好便會重拾。
這也是為什麼年樂容要撿在這時候來打擊雲鈺、危脅雲鈺,倘若胤禛沉下心,那雲鈺便又可以呼風喚雨。她怎麼能容忍?
這些雲鈺卻是暫時沒有想到,或許就是當局者迷吧。一時受了太大的刺激,竟無法看清去路,只是沉浸在這樣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你仔細想想,我耽誤不得。”年樂容匆匆丟下一句話,返身便離開。雲鈺看了她的背景,眉頭深皺。
她要如何,才能保證福惠的安全?雲鈺將臉深深的埋入雙手之間,絞盡腦汁。
第四卷,唯見長江天際流 蠟炬成灰淚始幹(二)
不到十分鐘,走廊上的燈亮再度亮起。雲鈺擰了眉,今天是什麼日子?大家都排隊看西洋景麼?這宗人府大牢竟然如此熱鬧,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她抬了眼,那燭影搖晃下的臉龐,不是沐妍,卻又是誰?她輕裝簡從,並沒有帶侍女……或者侍女被她支開,先前年樂容來時,水色便已經被牢頭帶走,這牢房裡,便只有她同沐妍兩人。
燭光在兩人中間蔓延開,映亮她們的眼睛,卻不能將整間牢房照亮。即使是太陽,也有無法照射到的地方。
譬如冥界,亦如人心。
雲鈺半彎了唇:“莫非明日是我的死期?不然怎麼一個個都來看我?”
沐妍的眼光落在桌面的點心上,也半彎了唇,笑容憂傷:“你是否打算永遠用這樣的語氣對我?我不想落得那樣的下場,難道有錯麼?”
雲鈺眼光滑過她的面龐,卻是一聲冷笑:“如果你有那樣的下場,不是你自找的麼?”
沐妍顯得有些氣急敗壞,聲音不由高了些許:“什麼叫我自找的?我幫胤禩莫非就是不可以?你可以幫胤禛,我為什麼不可以幫胤禩?!!你使陰謀,你玩手段就是天經地義,我稍做些便要天誅地滅?!!”
雲鈺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抬頭緊盯著沐妍,笑的極為嘲諷:“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自然有幫胤禩的權利。只是……當年你若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