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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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處,蘭斯瞧見了那副腳銬鏈節間,每一節竟然都被牢牢焊死,毫無縫隙。即使是被診斷為真正的痴呆無疑,可是皇兄依然採取了這最原始的禁錮,徹底抹殺了這名聯邦間諜任何發揮才智的機會。
粗糙而沉重的腳銬磨破了腳踝,一些不太明顯的血汙和疤痕隱約在鐵環中露出來。
看著那血汙狼狽的腳踝,蘭斯的腦海裡,一副清晰到纖毫畢現的畫面徐徐展開。昏黃的燈光下,那個少年晃動著赤裸的潔白腳丫,驚愕地向粗暴闖入科研室的他們望來;消弭了懷疑後,他含笑俯身,親手幫對面的拘謹少年穿上了鞋子,表達著友好的善意。
……一場以欺騙開場的相遇,一段短暫而充滿設計的友誼。
心中的刺痛突然如潮水沖刷海岸,蘭斯痛苦地垂下頭去。無法再繼續凝視澈蘇的那雙漆黑眼眸。
顫抖著手,他俯首從鐵床邊拿起那雙灰色的棉拖鞋,一手握住了澈蘇那瘦削的赤裸腳踝,一手輕輕套上去。
安靜的囚房內,有種淡淡的溫情和依稀的安寧縈繞著。
手下的那雙赤足,一開始有點怯生生地躲閃,很快就不再動了,安靜地任憑蘭斯擺弄。黑長的睫毛忽閃著,澈蘇迷惘地抬起頭,迎向蘭斯。
似乎是感受到了蘭斯輕柔動作中的善意,澈蘇剛才眼中的躲閃和怯意已經不見了,就像蘭斯過去記憶中的一樣,澈蘇這一刻的眼神,柔和而羞怯,依稀是看著皇家工程學院的實訓樓中那個溫柔的學長。
“澈蘇,再見了。”蘭斯的聲音輕柔而悲慼,“放心吧,我會求皇兄殺了你,給你一個痛快。”
……
拖著沉重的腳步,安迪少爺回到霍爾莊園的家中時,臉色異常得灰敗。四周橙黃的燈光散著光暈,和剛剛監獄中那種慘白的光源比起來,揮灑著家庭才特有的溫暖。
手裡捧著滾熱的鮮牛奶,他把全身拋在柔軟的大沙發上,可喉嚨中流過的溫熱液體和身下厚實的絲絨軟墊並沒讓他覺得暖和起來。呆呆地蜷縮在沙發深處,安迪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就連男爵夫人的連連發問也沒能讓他打起精神來。
一直到擔憂不已的男爵夫人終於離去,一直到站在遠處隨時準備侍奉的僕人也哈欠連天,他才有點恍惚地站起來,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庭院間。
沒有再像前幾年那樣到處都亮著燈,霍爾莊園和絕大多數貴族莊園一樣,自從戰爭開始,就嚴格遵守了皇帝陛下頒佈的禁奢令,節儉和樸素的痕跡在生活中隨處可見。
在那黑黝黝的庭院中站了一會,安迪抬頭看著頭頂星光閃爍的夜空。發了那麼一會呆,他慢慢抬步,向著後院那片傭人房走去。
沿路的樹木比小時候長高了很多,黢黑的樹影在無風的夜色裡巋然不動,整排的下人房裡更加黑漆漆的,沒有什麼下人敢違禁亮燈。
來到最後那間熟悉的簡陋房間前,安迪看著破舊的木門。那上面,薄薄的封條依舊完整,顯示著多日前皇家憲兵隊到訪的印記。
時至今日,這封條已經毫無意義了吧。
伸手輕輕揭下黃色封條,安迪推開了木門。
“吱呀”一聲,靜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安迪隨手按亮門邊的開關,極其昏暗的黃色光線在小屋裡亮起來,有絲久違的溫暖。
怔怔地站在那裡,安迪看著那依稀熟悉的擺設。兩張相隔擺放的小床,上面被褥凌亂,破舊的木桌邊,一大堆各種各樣的書籍堆放得老高。簡單的衣櫃,一個大號的工具箱。裡面都空空蕩蕩,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呆滯地坐在其中一張小床上,安迪撫摸著那熟悉的床單花紋。暗藍色的條紋漿洗過太多次,已經變成了灰藍,霍爾莊園裡所有下人房裡統一配發的床單和被罩,都有著這樣千篇一律,毫無美感的條紋。
安迪的腦海裡,依稀浮現了很久以前的一幅畫面。從沒有覺得那是什麼特殊的記憶,可這一刻,卻忽然浮起。
簡陋的木門和剛才一樣被推開,明媚的陽光瞬間灑進來,照進了暗沉沉的傭人房。小小的黑髮男孩趴在床上,金色陽光裡,他吃驚地抬頭看向推門進來的自己。
“澈蘇,你這個笨蛋!看那些你看不懂的書有什麼好玩,快點給我爬起來,今天艾琳同學的鄉下莊園裡有燒烤會!”
“少爺,我這就來,你等等我哦!”那個笨手笨腳的小傭人依依不捨地從書本上抬起頭,手忙腳亂地從床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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