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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道:“我說的就是你!你就是一個只會濫殺無辜卻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暴君!”
白衣男子是驚涼一族的王,說是暴君好似也沒錯。
而公玉卿本來想說的可沒這麼好聽,只不過白痴兩個字被人冷冰冰一眼給瞪了回去。
說到底白衣男子還是太嚇人了。
畢竟人家現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稍微一點火苗子就能點燃人家的滿腔怒火,隨隨便便就能燒死他們這些階下之囚了。
眼見著白衣男子眯起了眼睛,涼榷一把將公玉卿扯到了身後,仰起臉來傻笑道:“大哥她”
“閉嘴。”
白衣男子不輕不重兩個字便令涼榷閉上了嘴。
“三日,他不來,他死。”
白衣男子一指護到公玉卿身側的則言,轉瞬間便由屋中消失。
“你他憑什麼!”
公玉卿怒衝衝吐出一個字的時候人家已經不見了,只好對著轉過臉來的涼榷大吼。
“憑他是這裡的主人,憑他有這個能力。”
答她的是則言。
便是被困了被囚了,則言仍是一副淡然悠遠的模樣。
神情氣靜的趺坐於華光斑斕的屋中,反而更添了淡泊高遠之氣。
不管是行於青山綠水還是泥濘坎途,不管居於草廬還是華堂,他都能保持自己自在悠然的神態,似乎永遠也不會見到他有慌亂或失措的一面。
那一面公玉卿暫時還沒看到,不過三奇等人卻是見到了的。
就在公玉卿被白衣男子捉走的時候,則言的神情簡直可以用可怕來形容了。
只是三奇等人無心好奇則言對她的不同情感。
則言的話讓公玉卿覺得十分不服氣卻又無法反駁,只能悻悻的遮著眼又躺了下去,賭氣的說道:“我再也不管你們那些破事兒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她還欠則言一句抱歉,但就現下的情形來說抱歉實在顯得太虛偽也太無力了。
如果實在沒辦法可想,她便只好陪著則言一起死了。
他既然是因為她才上了賊船,才有性命之危,她能還的便只有一條命了。
所以她便連抱歉都沒有說。
她賭氣似的話,則言卻聽出了言下之意,當下輕笑了一聲,溫聲問道:“他要的到底是什麼人?”
事已至此,則言覺得已沒什麼不可說的了。
現下貌似只有兩個結果,一是那個他會來,給他們帶來生機。
二是那個他不會來,他們早晚會沒命。
他若來了,他們會見到,他不來,他們死。
所以他的身份倒不需要保密了。
公玉卿卻仍是搖頭不答。
九方離的身份說不說無所謂,說了他們也不認識,對他也構不成什麼影響。
她只是不明白白衣男子為什麼非要九方離來不可。
現在的她好像成了人質,一個用來要挾九方離的人質。
這一點讓她覺得很奇怪,也有些哭笑不得。
驚涼一族居於海下,勢力卻一路延伸至海面之上。
在方圓數百里之內,他們是絕對的霸主,自稱便是神仙在這一塊地界也奈何不得他們。
他們將這一塊地界收納成了絕對領域,一進入其中便會與外界徹底隔絕,這也是前艘官船消失的原因。
而在與世隔絕了之外,白衣男子卻還想讓她聯絡到九方離,或是九方離有那個本事找到她。
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他憑什麼認為她對九方離有那麼重要,又是憑什麼認為九方離能找到這裡?
公玉卿懶得去想那麼多,堵著一口氣也懶得再替驚涼一族想辦法。
當一個人用你的生命當籌碼的時候,真的很難讓人再保持平和穩定的心態。
公玉卿懨懨的想要睡上一會兒,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她在人間基本上維持著一日三餐的習慣,結果便也像普通人一樣經常會感覺到飢餓。
公玉卿向來不會為了這種事而覺得羞澀,只是用另一隻手撫了撫肚子,向著則言的方向翻了個身,將則言的大袖向臉上一遮,背向涼榷準備睡覺。
涼榷自然知道她是生氣了。
只是一面是他兄長,一面是莫明信任莫明親近的公玉卿,令他覺得兩面為難。
他試探著輕輕戳著公玉卿的後背,公玉卿想當然的置之不理,還向著則言的方向又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