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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玉髓河北去,從鎮魔窟周圍群山,直往北疆,山野連綿不休,彷彿是曾經有過一雙無形大手垂落寰宇,掌握大地,揉捏出了這樣一層層的“皺褶”。
而在這其中一道“皺褶”上面,在那高聳入雲的大山上,坐落著乾元劍宗的山門。
一山得數峰環拱,乍看去時,似一道道巨劍指來,不同的意蘊與鋒芒交匯於虛空。
而其中一峰,因這一脈法統傳承功法之名,皆世稱“截雲峰”。
曾經有祖師傳下《庚霄祖師元說截雲劍道真經》。
此時間,截雲峰山頂處,一座巍峨道殿之中,光潔的大殿中央,一個清瘦的身形,正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冰涼的地面上。
他的肩膀劇烈的顫抖著,整個人篩糠也似。
好半晌,只這樣抖著,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四下裡香燭繚繞,煙氣彌散,愈發稱的那人身形明滅不定。
待有風輕輕迴旋撫動,散去些塵霾,方才見得那人的真容,卻是曾經出現在鎮魔窟廢墟之中的年輕道子。
只是不同早先時的傲慢姿態,此刻的年輕道子,只這樣誠惶誠恐的跪著。
北面的高臺上,四座蓮花法臺依次排列,又有四位高邈修士端坐法臺之上,洞照道形,顯化法身。
最右邊是一宮裝女子,身披紫金道袍,手捏宗師法印,乍看去時整個人冷冷清清冰山蓮花也似,無量神華於腦後凝聚成鏡輪高懸,看去時,一道寶光顯照中央,是一劍形翠釵。
最左邊是一邋遢老道,身披百納麻袍,一手拄著膝蓋撐著下巴,一手捋著鬍鬚,閉著雙眼,恍若酣睡,無量神華於腦後凝聚成鏡輪高懸,看去時,一柄拂塵卷著千萬道劍氣絲線,顯照中央。
中間右邊是一青袍童子,挽著雙髻,眉眼間卻是說不清道不盡的滄桑,額間一縷發更是花白,童子雙手垂膝,無量神華於腦後凝聚成鏡輪高懸,看去時,一枚劍形玉符高懸,其上雕琢龍紋鳳篆,寶光若隱若現。
中間左邊是一威嚴中年,身披明黃道袍,手捏劍指,左右交錯若陰陽雙魚,無量神華於腦後凝聚成鏡輪高懸,看去時,是一柄古樸木劍懸浮,洞照中央。
凝練了證道寶器,這四人的修行,至少皆在凝練丹陽之上!
只是如此境界高邈的修士,這會兒都像是被破了養氣功夫一樣,怒衝衝的看向大殿中央,看向那五體投地的年輕道子。
好半晌只見他抖得愈來愈厲害,卻始終沒等到甚麼話。
“唉!”
那威嚴的中年道人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緊接著,煌煌道音環繞在偌大道殿之中,恍若天音,恍若仙樂。
“靳觀,教你出山門辦事,你就是這樣抖威風的?一股腦兒全推到丁酉長老身上去,只覺得是將甚麼燙手山芋丟了,怎麼?覺得這樣安排,吾宗顏面就不算丟了?咱們截雲一脈的靈物,找得回來找不回來,也就這麼無所謂了?”
聽得了中年道人的呵斥,道子靳觀身形猛地一個哆嗦,好在,終於不抖了,想抬頭,卻又不敢往高臺上去看,只自顧自的說道。
“回稟掌峰師伯,那靈物失得蹊蹺,十有八九就在那淳于家後人身上!可人家連闖山的事情都做了,弟子又有甚麼法子?去庭昌山和淳于家討沒趣?不也一樣丟了宗門的顏面!是故一時間進退失據,便教丁長老頂缸了……此是弟子之過。”
剛開始,靳觀還說得委屈,只是到底瞧見了高臺上幾人的目光愈發冰冷,心底裡多少也曉得輕重,這才話音一轉,心不甘情不願的認了個錯。
話音剛剛落下,那童子更是氣的猛拍膝蓋。
“你過錯就這些了?丁長老頂不頂缸,顏面一時間丟不丟,關上門來說,都不是最緊要的事情,臨走前給你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靈物帶回來,怎麼就這樣不上心!”
“祖師當年坐化前,曾損壽元洞照天機,留下箴言來,說及咱們這一脈截雲經圓滿,機緣就在不久之後!那靈物放在鎮魔窟中日夜受煞炁滋潤,本就是要日後煉成劍胎,教你們這代弟子歷劫補經去的!”
“如今丁長老得罪了,顏面也丟了,靈物更是尋之不見……”
“想過你會壞事,萬萬沒想到卻敗壞成這個樣子!”
看上去是童子,誰知脾氣卻是最暴躁。
幾句話將靳觀說得頭低下去,童子又看向左邊的邋遢老道。
“大師兄,這不是丟一件靈物那麼簡單的事情,事關法統圓滿的機緣,您老需得拿個主意,該怎麼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