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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道袍的女修自靈光中走出,幾若是踏著赤焰一般,凌空而立,遠遠地,像是在俯瞰著楚維陽,不等開口時,手腕再一翻,遂晃著一面杏黃幡旗,氣機緊鎖在楚維陽這裡。

端看著氣勢,頗有幾分反客為主的味道。

原地裡,楚維陽咧了咧嘴,似是想要笑,又未曾將笑容真個展露出來。

只一眼,此獠的跟腳就教楚維陽瞧得了個真切,血煞道修士,築基境界初期修為,疑似地師一脈的法器。

於是,幾乎篤定一般,楚維陽開口問道。

「火鱗島修士?」

他甚至不曾想過要稱呼她為道友。

只是原地裡,那人卻顯得異常倨傲,聞聽得楚維陽所問,也不回答,反而自顧自的開口發問道。

「你便是這勞什子的靈浮島之主?茫茫外海里沒甚跟腳也敢學人扯旗?原以為這兒還是甚麼大陣仗來著,本座一路潛行而來,如今見得真著,卻也不過如此,原來只你一人而已。

識相的,束手就擒,奉上你那血煞道法統,隨我押解這一行人回返火鱗島,許是便不怪罪你早先時的冒犯,說不得,還能賞你一道妖脈,許你個客卿長老做一做!」

聞聽得此言,楚維陽幾乎是在強忍著心中的笑意。

「客卿長老……」br

原地裡,楚維陽輕聲念著,那一閃而逝的嗤笑聲,與幾乎蔑視的神情毫不遮掩。

他分明只是重複著那女修所言說過的話,可是當那樣的表情展露之後,卻幾乎將甚麼話盡都宣之於口了一般。

原地裡,那女修腳踏著赤焰,幾乎同一時間無名火起,手中杏黃幡旗一晃,霎時間,一道道渾厚的煞氣在半懸空中凝練,戊己篆紋顯照,幾乎在閃瞬間便要橫空佈下大陣,遙遙朝著楚維陽這裡籠罩而去。

這一刻,楚維陽彷彿需要面對的,不再是道與法的靈光,而是巍峨卻又連綿的群山,是這天地間有數的幾種磅礴自然之象之一。

只是霎時間,不等那法陣橫空佈下,《尸解煉形圖》一經兜轉,便教楚維陽從這種恍惚之中掙脫開來,緊接著,楚維陽一揚手,自掌心之中,遂有一道太陰雷篆被祭在半懸空中。

霎時間,伴隨著那奇詭的晦暗明光綻放,雷篆潰散,又好似是自然而然的延展開來,化作一道太陰雷霆,直直的朝著那法陣劈落去。

正巧,幾乎無需楚維陽太多的神念牽引,那雷霆便猛然間轟擊在了那懸照的法陣之中,諸炁交織與共鳴的節點處。

彷彿這太陰雷霆自諸煞交擊之中誕生,遂也要將毀滅與暴虐重新帶去那諸炁交織之處。

霎時間,伴隨著劇烈的顫抖,那戊己篆紋凝練成的法陣雛形便在雷霆的轟擊下崩潰開來,再看去時,便只剩了晦暗的昏黃色靈光,一點點在海風之中消減了去。

原地裡,那女修的臉上忽地再無有了絲毫的怒容,她且驚且

懼的看向楚維陽這裡。

「雷修!你不是血煞道修士!」

許是楚維陽那一身幾若彌散不去的煞炁太過於以假亂真。

原來自始至終,這女修都以為楚維陽亦是血煞道修士。

只是原地裡,楚維陽卻沒有了絲毫再與此人分說的想法,以地師一脈道與法來面對雷道法門,這幾乎是天數造就的生克場面,幾乎是此人十成十的取死之道。

原地裡,眼見得話音落下時,那女修也不等著楚維陽這裡回應,便倏忽間駕馭起靈光,就要飛遁而去。

正此時,楚維陽遠遠地連忙將雙手揚起,寬大的袖袍之中,一道翠色與烏光相互糾纏著,便化作一道箭矢,傳出尖利的破空聲,遂直往那女修的身形刺去。

到底,雷法的暴虐教楚維陽仍舊覺得有些難以掌控,他希冀於以水火之法將此獠生擒。

只是那箭矢破空而去時,原地裡,面對著這些,那女修卻未曾有方才面對雷霆時那般的驚惶,原地裡,血焰顯照,雖然其品階差著翠玉火許多,卻生生依靠著築基境界法焰的渾厚,將這道翠玉焰火打散。

而另一邊,面對著那道烏光水,那女修復揚起手中杏黃幡旗,戊己篆紋顯照明光,登時間便將烏光阻攔在外,此五行生剋,以土克水之義理。

半懸空中,眼見得此,楚維陽不禁皺起眉頭來,煉氣期巔峰的水火法力,較之真正的築基手段,還是差了分毫。

算了……

終於,楚維陽也不再作他念,原地裡,兩道掌心雷篆祭在半懸空中。

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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