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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身中毒炁的劉道人呢。
話出口註定要傷人,可楚維陽卻又不得不說。
因是,這一場短暫的鬧劇之後,長久的沉默與死寂籠罩在眾人之間。
而那幾乎凝固的沉鬱氛圍,幾乎在生動形象的朝著楚維陽昭示漫漫前路的某種孤單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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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海另一處。
似曾相識的靈紋雲篆顯照在半懸空中,首尾交織,勾連成一道道禁制,化作無形的帷幕垂落而下。
如今隨著閆見明一道法印打落,那帷幕的一角掀開,淳于淮與閆見明一前一後,直直闖入禁制中去。
平坦的空地上,一座木樓坐北朝南而立,最前面的門上掛著似曾相識的牌匾,牌匾上很沒有新意的寫著三個篆字——摘雨樓。
仔細看去,連字跡都和之前的“摘風樓”三個字相差無幾。
這會兒,淳于淮最先站定在摘雨樓前的空地上,一手並稱劍指高高揚起,指尖挑著一枚明黃符籙,哪怕沒有法力包裹,其上仍舊不時間有靈光兜轉而過,閃瞬間凜冽的氣機,教人不寒而慄。
只是這手高高的舉起,卻長久沒見再有落下。
淳于淮整個人似是僵在了那裡。
七情上面。
登時間少年整張臉都要扭曲成一團,那是某種希冀短暫落空之後,源自於少年心性的某種近乎於暴虐的憤怒與不甘!
熊熊怒火直衝天頂,雙眸中的殺念讓淳于淮在某一瞬間有著強烈的衝動,想要乾脆直接將手中符籙打落在閆見明的身上!
真個是一丁點的事情都辦不牢靠!
南行路上接二連三的在閆見明的身上出差池,東山淳于家與庭昌山的千秋大業,幾乎要生生毀在這一個人手裡!
偏生他還自覺是甚小聰明,尤不知錯處!
更教人恨得牙根癢癢……
一息,兩息,三息……
好是過了一會兒,淳于淮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教扭曲的面容一點點恢復平靜。
即便是如此,淳于淮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擰著脖子,回頭瞥向閆見明。
那道符籙被收進袖袍之中,淳于淮指向那摘雨樓,用冰冷到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睛看著緊緊皺起眉頭來的閆見明。
“師叔,閆師叔!你告訴我,人呢?你安排在這兒的人呢?”
直至此刻,閆見明似乎終於意識到了有些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範疇。
哪怕面對的是淳于淮,他仍舊不禁慌亂起來。
“這……我當時確實將他安排在了這裡,只告訴了他摘雨樓的位置,甚至在後面跟了他一段路,只是為了回去接你,這才……”
沒等閆見明說罷,淳于淮就擺了擺手。
“所以說你沒有看到他住進摘雨樓中來?”
“所以說你就這麼把人給跟丟了?”
“你接著回去接我?接我做甚麼?”
“你那是在急著把我往回趕!”
越說著,淳于淮心中越是怒火激湧。
“閆見明!你放心!等回到山門後,蠆盆、劓殄、刖足、灌鉛、斷椎……”
“我一定讓你自己選——!”
話說到最後,淳于淮緊咬著牙,一字一句幾乎是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聽了這一句,幾乎一瞬間,閆見明額頭上,一層虛汗冒出,立時間就要往下滴。
他兩隻手半抬起,也不知是在擺手,還是害怕的在原地裡打擺子。
戰戰兢兢地開口,顫抖著的音調也勉強湊成字句。
“我本意……師侄……我真真是為了你好啊……”
“我……”
“我甚麼都不明白……”
“這會兒……該怎麼做?”
許是怒極,這會兒,淳于淮反而再度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言語之中不再憤怒,反而是一派平靜。
教人更為恐懼的那種平靜。
“還能怎麼做?掘地三尺的去找!反正話我是撂在這兒了,你,和那個劍宗逃囚,你們倆只准一個活著離開這片樹海!”
“我知道,你事先是甚麼都不明白的。”
“哪怕你小聰明再多,再能壞事兒,我都不該怪你的,更不該對著你大吼。”
“庭昌山倘若要成聖地大教、正道玄宗,就須得有長幼尊卑。”
“閆師叔,我以前的時候,向來還算是敬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