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春續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與魔道修士在生死危機面前講恩情與因果。
楚維陽像是第一次發現,青荷姑娘的身上,竟然還有著這麼獨特的天真存在。
原地裡,楚維陽忽地笑了一聲。
「看來……你是在算計你師父。」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的聲音裡滿是篤定。
而聽得了此言,青荷姑娘幾乎像是受了驚,猛地一哆嗦,緊接著,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不斷顫抖的睫毛間,是滾燙的熱淚止也止不住的流出。
她本該知道,上一次在靖安道城中,一番勾心鬥角,她實則也未曾佔據上風。
她也本該明白,能教師雨亭那樣鄭重對待的人,不會是甚麼尋常的微末散修。
而心神上的交鋒,有時候棋差一著,可能就是徹徹底底的一敗塗地。
說到底,是她打心底裡沒瞧得起楚維陽,才導致了這會兒的境遇,竟教人將心意看得透徹,最後被輕視的,反而是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自己。
在她最引以為傲的層面上,輸的一敗塗地。
一念及此,青荷姑娘反而抹了抹眼淚,她輕輕地揚起下巴,朝著楚維陽露出了那潔白如玉的細長脖頸。
「是,我是在算計我師父,滿意了?」
只一句話,她似是將自己從淤泥裡拔了起來,褪去了一切的粉飾,展露出屬於她自己本性的風采。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原地裡,楚維陽沒再繼續追問,似乎對於青荷姑娘來自己面前算計她師父這件事情本身並不太感興趣。
這會兒,他甚至有餘裕,抬頭眺望了幾眼護島陣法外的海域變化。
緊接著,楚維陽方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可你不該來找我,說甚麼因果和天數,瞧見了我靜修的道場,我說過,我把這個看的跟我的性命一樣重要!這件事兒,咱們倆須得有個說法。」
聞聽此言,這會兒再瞧著語氣,反而像是青荷姑娘開始詰問了一樣:「說法?你不殺我?」
楚維陽頗詫異的看了青荷姑娘一眼,忽地笑道:「你剛剛自己說的,與我有恩情來著,就這麼盼著我殺了你?你有跟腳,有法脈,還是百花樓的嫡傳,我小門小戶的,本就沒想著與元門大教結下這麼深的因果來。」
話音落下時,海灘上是死一樣的寂靜。
不知想到了甚麼,沉吟了數息之後,楚維陽忽地又開口道:「哦,對了,不知你曉不曉得,你……師父,師雨亭,我曾與她見過面來著,那是我還沒到靖安道城時的事情,距今有一陣子了。」
原地裡,青荷姑娘第二次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她像是甚麼都不敢去看,又彷彿閉上眼睛是為了讓誰都不去看她。
只倏忽間,層層粉紅的顏色便從她的臉頰上暈散開來。
面紅耳赤。
眼花耳熱。
因著羞憤,她幾乎有著沒來由的眩暈感覺。
瞧見青荷姑娘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長久沉默中,原地裡,楚維陽的心神之中,回想著的,是淳于芷那暢快的笑聲。
彷彿這會兒,那些魔道修士的鬼蜮手段,在她的眼中已經盡是些不堪一擊的孱弱貨色。
緊接著,笑聲過去,淳于芷清麗的聲音繼續響起。
「用《噬心喚命咒》!不是丹霞老母留下來的那部道書,而是真正原本的《噬心喚命咒》!只消教她唸了,只消教她奉上神念與香火,比甚麼心神禁制都好用!
真等到你哪一天證道金丹……不,只消你凝練丹胎,將那一縷神念香火煉入丹胎中去,縱然是她先你一步證道金丹境界,也需受你掌控,再沒有翻身的那一天!
而且你不是擔心與百花樓結下甚麼解不開的因果麼?這《噬心喚命咒》便奇詭在這裡,端是在無形無相之間掌控人心神魂魄,於外卻不露半點道與法的痕跡!」
-----------------
外海深處。
肆虐洶湧的風暴,幾乎將天與海席捲成了一樣的顏色。
無盡的水汽大幕之中,師雨亭自半懸空中艱難的凌空飛遁。
下一瞬,師雨亭駐足在原地,懸在頭頂上的金丹法旨,這會兒已然在狂風之中不住搖曳,愈顯靈光明滅不定。
仔細的朝著那翻湧的無垠海浪看去,空蕩蕩的海面上,哪裡還有青荷的身影。
緊緊地皺著眉頭,師雨亭終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手捏著蓮花法印將金丹法旨收起,這才身形折轉,朝著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