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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明光大放,登時間,像是日月懸空鎮住了沸騰的浩渺雲海,遏制住了一切變化生髮的源頭。
與此同時,楚維陽遂一揮手。
環繞在四面八方的護島陣法,在這一瞬間忽然洞開了一道口子。
倏忽間,疾風驟雨席捲著呼嘯而來,將楚維陽看起來寂寥而孤獨的身影淹沒。
烈烈風中,很快,楚維陽的衣衫被風雨打溼。
只是這會兒,楚維陽眯著眼睛,全數的心神,盡都沉浸在了那剛剛融合的記憶裡面,沉浸在了莫家百餘位族老,那各自漫長的一生裡,對於四時變化的印象與體悟。
於旁人看來,這是窮極無聊的光陰變遷,這是天地間最為冷漠的歲月銷蝕。
可在楚維陽的眼中,這是又一部向自己敞開的劍法,是即將洞悟的六道渾厚的劍意——
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
既然本就在劍道修行上走出了岔路來,既然本就是靠著濃烈的情緒去熬煉劍意。
那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別人侵染而來的情緒,別人關乎於四時變幻的記憶,也該能投入丹鼎中,煉得菁英,煉得六正劍意!
這是倏忽間楚維陽為了緩解情緒侵染而想到的辦法,可忽然間他發覺,倘若是此道可行,或許自己又將自身獨特的劍道修行天賦往下又深挖了一步。
蜿蜒,但又通衢的一條路。
夏日熱烈的風暴席捲在島嶼上空。
濃烈的情緒混合著記憶被錘鍛入丹鼎裡面。
早已經透過道書,被記得熟稔的《夏時劍》亦同樣顯照在心神之中。
法劍懸於身側,劍氣呼嘯間,寒光爭鳴。
某種激昂與熱烈裡面,似乎要有更高邈醇厚的劍意噴薄而出。
可正就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裡,丹鼎中倏忽間焰火一頓,再看去時,煉入其中的駁雜情緒,早已經煙消雲散去。
原地裡,楚維陽抽動了幾下嘴角。
「到底是孱弱一族,端是打熬年月日子,竟無一人上得了檯面!」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雖未得劍意,卻也徹底恢復了尋常。
揮揮手,靈光兜轉間,護道大陣復又遮住了呼嘯而來的風雨。
與此同時,禁制的另一端,淳于芷的聲音響起。
「往日裡我也未曾怎麼用過這通幽術,如今看來,短時間內也不宜動用太多回,否則記憶洪流的沖刷下,容易動盪魂魄本源,若能在潛修之地好生將養還好,若是在外漂泊,一個不小心,便容易被人所趁!」
聞聽此言,楚維陽亦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這會兒的他就像是從宿醉裡緩緩清醒過來一樣,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卻仍舊有著低沉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神裡,有某種割裂的痛感迴響在思緒的盡頭。br
只是,或許也是被記憶洪流沖刷的變化,他今日裡的想法竟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躍動起來。
倏忽間,他似是又想到了甚麼。
「芷姑娘,倘若是我逆用玄門通幽秘術,在捕捉到某一個人的氣機之後,能否以記憶洪流反向沖刷過去,震懾某個對手的心神?不要那人昏厥,也不要那人似我剛剛一樣,但只要能有片刻間的遲滯,在鬥法中,都是生死可分的機會了罷?」
聞聽楚維陽這樣的問話,法劍中,淳于芷長久的沉默著。
這會兒,真正眩暈著酩酊大醉的,似乎變成了淳于芷。
良久時間過去,她才又複雜的開口。
「你……你……你怎麼想到的……」
這般呢喃了好半天,淳于芷才將話真正說得囫圇了——
「還是那句話,往日裡我也沒怎麼用過通幽術,經驗上能說得甚少;只是這到底是秘術,不是法門,逆練也傷不到人根基,追究其義理,也是能說得過去的,只是若用了出來,怕是難有甚麼樣的效果。
畢竟,百餘道殘魂的記憶洪流,也不過是教你短短的眩暈了片刻而已,你反用記憶洪流去傷人心神,掰著手指頭能算清楚的年歲,泰半還是在鎮魔窟裡日復一日,能有多少記憶去震懾人心神?」
聞聽此言,楚維陽忽地笑了笑。
「是啊,能有幾多記憶去震懾人的心神呢……」
這樣感慨著,再度湧現在楚維陽心神之中的,則是曾經那渺遠前世裡的紛繁種種,那一段段精彩紛呈的文字,那一道道顏色斑斕的光幕,那一聲聲千迴百轉的音調。
於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