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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甚麼樣的手段,只要是有的,只要我能見到,我都是願意去試上一試的!
靈物,煉了也就煉了,若非沒那回頭路可走,我甚至想將全數的靈物湊在一塊兒,甭管明個是死是活,先教劍宗來日徹底少個金丹大修士,也算是我楚維陽與劍宗快意恩仇了!
對了,話說回來,那天在鎮魔窟裡,淳于淮拿了小半的靈物,兜兜轉轉落在咱們眼前,剩下那泰半靈物呢?不拘是個甚麼下場,總得有著落才是……思來想去,教人想不明白。”
楚維陽的話音落下的時候,順著年輕人的思緒念頭,幾乎是下一瞬間,淳于芷清麗的聲音就緊跟著響起。
“是啊,教人想不明白,那泰半靈物又去了哪兒……”
恍若是呢喃自語一樣,然而下一瞬,淳于芷忽地止住了話音。
下一瞬,那劍器竟嗡鳴著顫抖起來。
沒有楚維陽的手掌落下,沒有煞炁滋養,可這會兒淳于芷的羞憤更甚,愈演愈烈。
那閃瞬間的心神失手,那閃瞬間被楚維陽話語影響後的溫馴,幾乎讓淳于芷瘋狂!
良久,良久。
當楚維陽小半瓶百草破厄丹都吃下去的時候,才聽得淳于芷竭力平靜的聲音響起,她在很生硬的轉折著話題——
“看走廊的後面,斜對過那間開著窗戶的屋子,在木屏風的後面,那個女人已經盯著你看了許久了,呵!到底是要走九萬里生死路的人,意蘊就是非凡呢!只是坐在窗戶邊上,便能招過桃花煞來,仔細感應那人的氣機,你若是捨得犧牲點色相,說不得還能把她們修煉《五臟食氣精訣》的丹方套出來呢!這可是剛剛你自己說得,不論是甚麼樣的法子和手段,你都願意試上一試的!”
話說到最後,淳于芷的聲音又是滿蘊的譏誚與促狹,愈發顯得陰陽怪氣起來。
而原地裡,楚維陽的頭卻是動也沒有動。
他只是將思緒再度傳遞過去。
“真要是第一眼把人家看輕了,被看輕的反而是自己,好罷,便是如芷姑娘所言,那甚麼意蘊非凡,可有一樣道理,是我許多許多年之前就已經明白了的——有故事的人固然耐人尋味,可有故事的人也不再無所顧忌。天底下的因果裡,除卻生與死,我許是最怕這一遭……”
正與淳于芷分說著,遠遠地視線盡頭,無垠的草原上籠罩著水汽蒸騰成的霧靄,而在那濃白的霧氣裡面,一座巨大道城龐然大物般的輪廓已然漸漸地勾勒出來。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楚維陽將法劍貫進劍鞘中,便要起身從視窗處離開。
正此時,走廊後面那斜對過洞開著窗戶的屋子裡,那木屏風的後面,忽然有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出。
“師兄,斗膽與您問一句,師兄可是從玉髓河的方向過來的?”
聞言,楚維陽的身形一頓,他這才回身看去,木屏風的後面,隱約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甚至比霧靄之中的道城更為模糊。
年輕人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是,貧道去尋三位地師一脈好友,在河源地坊市暫住了一陣。”
緊接著,那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許是因為見不著人真容的緣故,那清冷的聲音落在楚維陽的耳邊,他總覺得像是在聽甚麼琴聲。
“那麼師兄可知道最近劍宗和庭昌山修士在靈丘山發生的事兒?聽說還和一個逃囚有關?”
聞言,楚維陽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人家聖地大教的事情,哪兒是我能曉得來龍去脈的……不過,那逃囚,貧道有所耳聞,據說是和一個劍宗的修士一同逃出來的,甚麼根腳,不大清楚,但在靈丘山鬧出了好大陣仗來,聽說還是個劍道天驕,學去了甚麼……甚麼承乾劍法,貧道也不曉得具體是個甚麼說法……”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的心神中,忽然傳來了淳于芷意味莫名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