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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都充斥著楚維陽的鼻息。
再觀瞧去的時候,這群道兵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一樣,連那幽冷的注視目光都不差分毫,他們一手按在腰間,一對目光就像是一對利刃,呼吸間便將楚維陽從頭到腳的“割裂”開來。
那為首之人,先是將視線停在了楚維陽手中的劍上,又低頭看了眼楚維陽的鞋子邊沿,最後才落回到楚維陽的手腕處,於是便一直這樣盯著,死死地不曾挪開目光。
寬大的袖袍裡,隨著楚維陽胳膊的晃動,白玉毒蛇靈巧的探出頭來,吐著蛇信,發出略顯不安的嗡鳴聲音。
有了動靜,楚維陽這才靦腆的一笑,左手微微抬起,指尖晃動的閃瞬,似有一道翠玉顏色的焰火由虛而實,一閃即逝。
“來道城本就是為的斬妖與修行而來,貧道豢養這靈寵,也是因著修行功法所致。”
聽得了楚維陽那喑啞的聲音,直至此刻,那為首的道兵才將目光緩緩地挪開,也沒有甚麼回話,道兵們只是各自往一旁挪了半步,由是給楚維陽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
半低著頭,似之前眾人一樣,楚維陽顯得侷促的往前走了兩三步,沒等後面的人跟上來,楚維陽這才又像是想到了甚麼似的,側著身子回頭問了句。
“敢問諸位師兄,城中可有開著回春閣?卻不知路又該如何走?”
此言一出,連跟在楚維陽身後排隊的人都頗詫異的看來,玄甲的面罩下,也終於傳出了沉悶的聲音,顯得有些譏誚,乍聽起來和初時的淳于芷有些相似。
“回春閣?這兒是靖安道城,又不是靖安坊市,便是丹河谷的人進來做生意,也需得用正名!”
這般說著,許是覺得與楚維陽顯擺些威風,也沒甚意思,那道兵這才一抬手,往城門洞裡邊一指。
“路也無須問,直往裡頭走,尋城中央最寬闊的那條街,打頭的第一座樓,便是丹河谷的鋪子。”
略略回味著這話裡的意蘊,楚維陽這才輕輕地頷首道謝。
“曉得了,多謝。”
可原地裡,又不見了那道兵的回應。
這一路行來,山間樹海都曾闖過,分明眼前的這一座城該是楚維陽所見人聲最為鼎沸的地方,可偏生從這第一眼起,從這第一句話開始,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冷肅,仿若是有某種鬼蜮陰森的氛圍要籠罩在這龐然大物之中,隨著楚維陽的腳步,將他的身形吞噬在其中。
他彷彿到了鎮海的道城,又似是一不小心,跌進了鎮魔的石窟。
只是無聲息的喟嘆著,楚維陽還是腳步不停的走入了道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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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時。
道城偏僻處,緊挨著城牆的一家客店中,二層的臥房裡。
窗戶微微的洞開。
楚維陽的耳邊隱約傳來了道城之外的滔滔海浪聲音,甚至連那略顯清寒溼冷的夜風裡,盡都是浩渺大海的味道。
這會兒,沒了那樹海中的厚重霧靄,藉著朗朗天穹上垂落的明亮月華,楚維陽靜坐在木椅上,仔細瞧著擺在桌面上的東西——
一枚瓷瓶,瓶裡是百草破厄丹,一件木匣,匣中是龍虎回元丹。
方才時候,楚維陽已經依次試過了,這丹河谷鋪子中出來的丹藥,也沒有能比回春閣中多煉化一分藥力和靈炁。
許是唯一的好處在於存貨許多,只要是鍊金與靈石足夠,楚維陽敞開了運功煉化,也沒有那買盡的時候。
最後,楚維陽的目光落在一旁,落在一樽玉壺的身上。
這才是他從丹河谷的鋪子裡淘換來的新鮮頑意兒——碧雲渙神丹。
以價格論,約莫與龍虎回元丹相差彷彿,只是這丹藥卻不化煞,反而滿蘊毒煞,據說這丹藥的主材乃是某種生在外海中的海蛇的妖血,也就是這等開在道城的丹鋪才有,若是到了玉髓河南北的坊市裡,恐怕價格還要浮上三成。
到底是在靖安道城中做生意的,只聽那掌櫃簡簡單單的說了幾句,楚維陽登時間就像是得了甚麼便宜一樣,原本還在猶豫著,可一想從閆見明和淳于淮身上都得了許多的浮財,這才腦子一熱,掏錢就買下了一壺來。
那日裡一朝修行的通透,一道翠玉火生在蟾宮裡,楚維陽已經能夠將《五臟食氣精訣》與《大日純陽釣蟾功》執行相濟,一心而二用。
只是方才服下一枚碧雲渙神丹來嘗試一二,寶丹入腹,誠然一道靈光化開,便有靈炁從中脈直墜氣海,但藥力升騰,卻無幾多毒炁化入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