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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的不真切,可謝成瓊乃是謝家嫡傳子弟,元門之中再正統不過的修士。
於是,她只是一眼觀瞧了去,便默不作聲的朝著範老搖了搖頭。
這意思是在表示,這些妖獸血煞,盡都不是自海中妖獸氣血之中淬鍊出來,這其中細微的分別,謝成瓊還是能夠清晰洞照的。
眼見得此,範老遂擺了擺手,遂將那兩道水火法力從手中甩散去。
「唔,這樣看,你修持的是那套演靈咒,不是《黃庭午火三陽訣》與《玄闕子水七元訣》?因此,你也不是丹霞那老虔婆的甚麼後手了?」
聞聽得此言,淳于淮頗有些不明所以,她張著嘴好半晌,卻不知該如何回這番話。
只是那閃瞬間的目光對視之中,她復又從範老的眼神裡面瞧見了些愈發明顯的輕蔑。
演靈咒又怎麼了?那《午火》與《子水》二訣,也不過是玄家之中尋常些的法門,豈有秘傳演靈咒這般意蘊高邈、義理渾厚!
可這會兒淳于淮深知不是該爭辯這些的時候,終歸瞧見了範老的開口問話,因是淳于淮竭盡全力,想要思量著話術技法,想要以此尋出一條活路來。
「我——」
字音還剛只在喉嚨裡打轉兒。
正此時,卻又見範老極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說我還問你做甚麼!」
話音落下時,範老一掌抬起,便已經虛虛的擊在了淳于淮的天頂處。
霎時間,淳于淮只覺得有一道細微的麻意自她的天頂鎮入泥丸宮內,只霎時間,便陡然間若雷霆迅疾,傳遍了四肢百骸。
登時間,淳于淮的身形便僵硬的立身在了原地,她只覺得自己失去了對於道軀的掌控,可卻也未曾因之而昏厥過去,反而在那一道微茫的雷光裡,教她的心神膨脹開來,思感與念頭竟前所未有的空明與靈動起來。
也正是此時,忽地,有縹緲騰空的感覺從他的魂魄之中生髮,而不知何時,當那雷霆的麻意消弭了去之後,無端的,竟有風從他的魂魄上席捲而過,登時間教他不寒而慄起來,那風極輕柔,可吹拂而過的閃瞬間,卻像是有千萬柄鋼刀從他血肉上割裂過去一樣,無邊的痛苦教他倏忽間徹底清醒過來。
再端看去時,淳于淮方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的神魂竟然已經被那道雷霆擊出了泥丸宮,腳踏著靈臺顯照成的虛像,淳于淮立身在道軀天頂上空的三尺之地。
看了看那僵直的立身在原地的道軀,再看向自己的魂魄神形。
恍惚之間,淳于淮只覺得這一段漫長的時間幾如大夢一場,是了,我不是我的姑姑,我不是淳于芷,我是淳于淮,我已死在了靈丘山,早早地死在了靈丘山……
原地裡,範老未曾理會淳于淮那愈發顯得頹靡,且在隨著思緒的湧動而劇烈波動的魂魄神形。
此時間,伴隨著淳于淮的神形出竅,那原本
被淳于淮好生潛藏的修為氣機遂也全數展露,道與法洞照四方,一輪原本幾近凝實,卻如今看去是邊沿處多有些不諧以至於無有渾圓意境的光暈懸照在了道軀的腦後。
屏氣凝神間,範老的眼波伸出顯照著雷霆,真真目光灼灼的看向那光暈的極深處。
冥冥之中,似是有著同樣的連綿雷鳴聲從光暈之中傳遞而來,哪怕隔著一整個寰宇般渺遠,卻仍舊能夠教範老聽得真切。
那是《噬心喚命咒》的聲音!
「九層靈臺上,八寶紫府中。」
「化千劫而駐庭昌,掌萬法而號丹霞。」
「……」
聞聽得此處時,範老總歸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偏頭看向側旁的謝成瓊。
「還好!還好!七娘,事情還未到最糟糕的那一步,雖說這會兒的時候,老夫該是最盼著出事兒的那個人,可爭得證道機緣是一回事兒,真個教此獠得逞,波及玄門,乃至於波及整個人族,卻是老夫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說罷,範老方才又回過頭去,仔細的凝視著那道凝實的光暈。
「還好,沒到最壞的那一步!」
話音落下時,範老的手微微的抬起,捏著一道法印,虛虛的朝著那光暈牽引而去,下一瞬,伴隨著靈光的兜轉,是一縷暗紅色的血光被範老牽引而來,
下一瞬,範老小心翼翼的以法力包裹著這道血煞之氣,不甘教自己沾染分毫,趕忙翻手間取出了一枚玉匣,霎時間,便密密麻麻的在玉匣之中墊滿了明黃色的符籙,這才將那一縷血煞之氣封存在其中,而後,復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