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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出身的底蘊太渾厚了些……」
「再看罷,不歷經生死,怎麼能算是從獸潮裡出頭?歸根究底,虛名只是虛名,最後看的還是能耐,到時候,甚麼底蘊都幫不了他!」
「……」
這兩人說起話來,端的是旁若無人,引得眾人看去時,也不管不顧,甚至頗有些人來瘋似的,起初時聲音還低沉些,最後反而徹底放開了聲音。
楚維陽亦尋聲看去。
不過只一眼,他便明白過來。
那兩人一個身著神宵宗道袍,一個身著丹河谷道袍。
端是這樣的聖地大教法統,教他們有了這等高談闊論的底氣。
這會兒,眼見得那神宵宗修士抖了抖袖袍,故作漫不經心的掃過驚詫著望來的一眾人,張了張嘴正待繼續說些甚麼的時候。
倏忽間,有破空聲從城頭上呼嘯而過。
厚重的水汽霧靄像是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抹去,璀璨奪目的靈光顯照,幾乎要掃去天穹的晦暗。
只霎時間,楚維陽就趕忙閉上了眼睛。
可緊接著,五色龍相的吟嘯聲就恍若連綿的雷霆一樣,從眾人的耳邊炸響!
短短數息間,那劇烈的聲勢,便教人感覺恍若是良久時間逝去。
直到那破空聲遠去,直到那五色龍相的吟嘯聲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耳邊。
楚維陽這才不斷眨著乾澀的眼睛,稍稍適應後,復又向高談闊論的兩人看人。
只是不知何時,那神宵宗修士,遂沒有了方才指點江山的肆意,只半低著頭,看去時與尋常人也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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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後,楚維陽與青荷拖著一身血腥氣,復回返了院落中來。
走進房屋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兩人便是捏起手中玉符,探看著記勳,順便找尋名錄,觀瞧著有無甚麼新的寶材被記錄上去。
可論算起來,到底還只是獸潮開啟的第二天,哪裡來的那麼多全新的寶材被記錄。
如是翻看了良久之後,楚維陽與青荷還是選擇了從靖安道城再兌得了柳木鬼符。
因著獸潮一日盛過一日,今日的收穫還在昨日之上,又歸攏了下昨日剩下未動用的記勳,遂一次兌得了三枚柳木鬼符。
想來除卻離恨宮,便是在元門中,涉及鬼煞的法統都少之又少,足一日光景過去,看起來這柳木鬼符都頗有餘裕。
相隔著千萬裡之遙,楚維陽也真切的希望這位未曾謀面的離恨宮修士,也能如天武道城的張都一樣,有在獸潮裡出頭的可能,有煊赫的底蘊支撐著他。
楚維陽沒有別的念想,只希望那人每日都能有豐沛的斬獲,保證這柳木鬼符始終不斷貨才好。
原地裡尚且在思量著這些,青荷已經放下了玉符,往偏廂房走去,盛夏時節本就熱浪籠罩,獸潮又裹挾起漫天的水汽,長
久的環繞在道城中散不去,在過了最初的幽寒冷意之後,很快,水汽混合著熱意,陡然將城頭的廝殺地化作了蒸籠一般,再加上那濃郁的血腥氣息,教她迫切的需要沐浴。
數息間,伴隨著房屋門扉的一開一合,房間裡再度陷入了幽寂與安寧之中。
楚維陽先是翻出了袖中的山河簋,探看了一眼簋中寶藥的熬煉程度。
一日夜的火候,已將那朱果塊莖煉去了小半,接連數次的將尋常妖獸血肉煉入其中,如今那水火之中,愈見丹紅色靈光,顯得渾厚且平和。
於是,楚維陽將山河簋祭起在半懸空,不再去看,一翻手間,復又將早先時收穫的那枚柳木鬼符握在掌心裡,另一手一翻,遂將通幽圓鏡擎舉。
仔細看去時,柳木符牌上,有著晦暗的靈光兜轉;緊接著,伴隨楚維陽掌心中法力靈光的湧動,很快,那交織在符牌上的禁制靈光有所變化。
彷彿是厚重的帷幕被人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內裡的森然意蘊。
只霎時間,一縷幽暗縈繞在房間裡,反而散去了幾分盛夏的躁意。
緊接著,恍若淒厲嘶吼的獸吼聲音冥冥中響起。
那禁制靈光展露的縫隙裡面,漸漸地,有嫋嫋灰煙以極緩慢的速度散逸開來。
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不再遲疑,他將手中的通幽圓鏡往柳木鬼符上面一照,靈光兜轉的瞬間,楚維陽的臉又湊到了通幽圓鏡的後面,鼻息沉沉地吸入了一口氣。
霎時間。
浩浩洪流沖刷入心神之中,伴隨著某種野獸般的兇戾情緒,那凌亂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