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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娧閃動身形來到他身後,朝著那燒紅的肩背擊出一掌,金簪陷入了面前的土牆半截,上頭還帶著男人被灼燒過後的焦黑血肉,露在外面的半截仍冒著冉冉白煙。
突如其來的疼痛令承昀差點捏碎了床沿,知道媳婦兒是個心狠的,卻不知道能這麼狠,如若他沒及時提氣以硬氣功護體,我命休矣……
那不留情的手勁,他感受到了明顯的不悅,抬手拭去薄唇上的血漬,望向正在牆邊取下金簪又往他這邊走來的妻子,想問問方才令他為之一震的話語,到底有幾分真偽?
總不會是騙他的吧?
雍堯兩國的太醫都說了,即便養好身子,她近幾年幾乎不可能再遇喜,他才敢這般肆無忌憚,要是真來一趟東越就能再遇喜,要他從此定居此地都可以!
沒等他問出疑問,心疼地看著顏娧隨手取下幾綹青絲泡於酒水,又以風刃卸下了幾片簪體削為金針,在酒水裡將青絲勾在針尾,在他胸膛前後的傷口各吊了三針。
隨後金簪再次點火,直接烙緊了後背焦黑的傷口,縫針的疼還能忍,烙上傷口的疼,令那張想保持悠然的臉也忍不住凝起了眉宇,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確認金針牢固地勾在傷口裡,髮絲也沒有因為烙印斷開,在男人沒能來得及緩過神時,已在他面前緩緩屈身,手裡的金簪再次被燒得火紅。
經過一頓令人膽寒的處理後,她眸光閃過一絲不捨與不確定,努力壓下顫顫的嗓音,沉著問道:“準備好了嗎?”
承昀:……
看來他滿腹的疑問不會有答案,傷在後頭看不到,不需要準備能理解,人都到他跟前來了,也不打算給個痛快?
她不願意說出口的事兒,世上有誰能逼得了?要是真又揣了個狼崽子,誰有那個膽量敢動她?
“來吧。”男人看著氤氳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決絕,胸膛上隨之而來的惱人焦香,就在鼻息間溢散開來,咬緊牙關也沒能制止喉際撥出一聲悶哼。
多虧她打小沒少考驗葉修的醫術,尤其幼時被黎穎那麼一傷,身旁的人老是逼她隨身戴上一些應急的用品,否則哪生得出來這麼硬核的止血法……
男人終於受不住癱軟在她的懷中,再有千言萬語這一刻也問不出口了,本想伸手觸控掌心起了一圈水泡的葇荑,沒來由地雙眼一黑就沒了意識……
放倒了強撐已久的男人,為傷口敷上金創藥,再為換上一旁備下的衣物,為他掖好被角,看著沉睡中仍凝著眉宇不放的男人,不禁撥出一聲長嘆。
換下那身宮婢的衣裳後,簡單地攏起青絲,覆上青玉冠簪,穿回熟悉的懸鐵鏈甲,一襲青白相間的颯爽勁裝加身,讓她又成了英姿挺拔的濁世佳公子。
正想開啟那面厚實井牆到外頭準備膳食,就被映入眼簾的男人給嚇了一大跳,那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不知道在外頭偷聽了多久……
待她適應光線,看清來人竟以一字馬撐著身軀,不害臊地躲在外面偷聽,尤其聽到他第一時間問出的話語,她竟無言以對了……
“有機會換人了嗎?”相汯雙眸綻放著期待的光芒,滿臉興奮地捧上膳食,只差沒直接問人掛了沒……
“嗯?”也不知道私房話被聽去了多少,只能忍下抹臉的衝動,顏娧佯裝不懂地回望,為人母的身份也沒能擊退他的蠢蠢欲動的心?
當真服了!
相汯嘴角抽了抽,沒敢再問第二次,訕訕笑道:“沒想到承兄會受那麼重的傷,一時間準備不齊,再等等啊!”
“多謝高義。”顏娧清淺地頷首。
相汯:……這頂高帽能不能不戴啊?他寧可成為貪圖長嫂美色的高義……
咦?!那人是誰?
顏娧放好東西正打算封上井牆,相汯便急急攔下,眸光閃爍地說道:“兩國戰事沒有結束之前,你們得多躲上幾日。”
“怎麼了?”
那話中有話的神情,令顏娧不禁蹙起黛眉,原本還在遲疑該不該把宮裡的訊息說出來,就被淡定的眸光給看得什麼都說了。
“你們莫名其妙的不見人影,煊和帝怒不可遏地殺了半數的官員,全都被割喉放血,當下想逃的人甚至被卸了手腳……”
顏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捂著唇瓣,先是回頭看了榻上的男人一眼,確認他仍陷入昏睡,才喃喃問道:“厲煊瘋了嗎?”
她無法想象那恐怖的血腥場面,更沒想到蕭楠的犧牲並沒有讓兒子反悔,反倒因為掛念的母子親情傷害了更多東越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