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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珍惜生命,立冬苦守東越最終橫死,為的始終是她的事兒,心裡終究虧欠了,不說不代表沒上心,看著她家姑姑有一絲絲被楚風打動的跡象,不知她有多欣慰!
只不過她始終沒那勇氣做立秋的主,沒顏笙同意,真要將人給胡亂許了,在離家幾千裡不曾返的前提下,會不會給活活扒掉一層皮?
光想就覺得毛啊!
顏娧別有深意的一笑,特意加重了某些字句,咬牙切齒地說道:“姑姑是個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慾的人,本就不該時刻拴在娧兒身邊,姑姑當初離開前交代給承昀的事兒,他都有一一辦到。”
照顧得挺透徹不是?連教訓都幫她想好怎麼給了!
立秋因意味深長眸光下的一一辦到而猛地笑出聲,承家那小子的確什麼都設想了,為了她家主子連臉面都可以不要了。
不光是把厲煊拿捏得死死的,屢次來犯的厲崢也沒討到便宜,臨了連祖墳也被刨走,再說到逃跑的厲耿,怕是早早預料到人會跑,否則怎能這麼碰巧拿到單珩的臉面,將他丟到梁王府門口?
這次甚至連教訓都幫她準備妥當,護妻至此,還有什麼能介懷?不由得噙著眼角淚光,苦笑道:“姑爺的確做得挺好。”
這就是她家姑娘啊!
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能準確地轉移他們不愉悅的思維,明明傷心難過,萬分自責的事兒,在她嘴裡聽起來也帶著詼諧。
揚了揚黛眉,顏娧落坐在一旁小杌子,單肘靠膝撐著下頜,再次抬眼看著樑上男人,喃喃問道:“姑姑,如果萬事都是因果,那麼陸淮又是因為什麼因,得這個果?”
那個男人一言不發,默默的做事,悄無聲息的處理著一切,實在是太驚人了……
本該是她照顧人,幾年來那次不是他安排了後續諸多事宜?不管她做了什麼,他有本事都利用自個兒的人脈,把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剪憂山呢?又是什麼樣的背景?當初承昀故意藉閆茵招來謎離老人,二話不說引薦於她又是存著什麼心思?
能堂而皇之揭發與確認她身份的,除了神國舊屬還有誰?
立秋跟著她那麼久也仍未將事實全盤托出,可笑的是回春已在她手上,剪憂山又是什麼樣的路子,居然仍一知半解都不沒有!
思及此,她忍不住笑了,得空,必定要先往曉夷城走一遭,非把小男人的底給扒空了不成!
不是說不隱瞞?她倒是如他所願成了老實巴交,反觀他卻不動聲色地把事兒都給安排了,說到底還是計不如人的沮喪,不氣人?
“說到這裡,當初送白露爹孃屍骨回山的小夥子,似乎也就他現下面上這個年紀。”立秋跟著抬眼凝望著面前男人。
顏娧不可置信地蹙眉,無法理解地偏頭問道:“如若在十數年前,陸淮便成了這個模樣,失憶的他又是如何準確無誤地送屍骨回山?”
立秋被問得暗暗納罕,的確啊!
如若他連一身功法都忘記如何使用,又如何跋山涉水地將骨灰送回?
見答案中斷了,顏娧努了努小嘴,不情願地道:“還真靠舒師兄了啊!”
舒赫抱著冰玉匣,氣急敗壞地來到前院,果然厲煊正落坐在院中石椅之上,悠哉的啜飲茶湯。
果真人比人氣死人吶!
他在丹房一心數用的勞心勞力,煉丹、製藥、救人,人家卻悠哉地在院子裡品茶,這是不把他氣死不情願的節奏?
踏上院落裡建造的拱橋流水,足下清泉禪意潺潺的,和緩了被挑起的不悅,撮著小鬍髯清冷笑道道:“還是不如吃茶去啊!”
剛出壺本要就口的茶湯,厲煊連忙停下手,也給對坐上了一盞,怎會不知道被內涵了,連忙起身躬身做揖道,“道長辛苦了。”
舒赫信步踏入正院,想也沒想便將玉匣隨手一扔,嚇得厲煊騰地提氣,輕踩院內石桌飛空接下,再回來舒赫已踏上石橋打算轉身離開。
“道長請留步。”厲煊緊摟著玉匣,飛身伸手攔住了去路。
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離開!
舒赫撇撇嘴,瞟了眼面前的男人,不情願地回身,不耐煩地睇著來人道:“何事?”
厲煊眸光掃了往丹房的廊道,沒有見到所想之人而客氣問道:“道長這是還忙著?”
“貧道煉丹還得跟世子事先報備?”舒赫不悅地凝眉問。
“當然不是。”厲煊只差沒討饒地說道,“父王擔心道長院內小廝用得不稱心,特讓在下前來問候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