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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王怎麼玩得過心思如此縝密的梁王?誰能相信一切災難,自始至終都是賢名在外的梁王所為?
“皇祖父這話要是丫頭聽見,不知道得傷心多久了。”承昀忍不住睇了眼底仍綻著欽服的男人。
厲耀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現在的確不是誇獎梁王的時候,雖說帝王術裡不乏相互制衡的道理,這樣的梁王是他當初始料未及的結果,容易引來詬病啊!
他悻悻然地落地,停駐在博古架的龍耳瓶前,抬頭問道:“這東西不是早知道了麼?”
“另一邊。”承昀雙肘交疊拭目以待般的等著。
“真把我當個假人啊!”
“嗯,不會傷著的假人。”承昀回答得沒半點客氣。
訝然無言地回望承昀,沒好氣地以牽絲引觸動被指定的龍耳瓶,博古架旁的樑柱,在此刻緩緩退出一個三寸見方的木匣子。
厲耀不明究理地以牽絲引取出編列成冊的小札,小心翼翼的翻動,裡頭是以乾燥脆弱的葉脈,上漿風乾後排列許多細微圖樣,似乎嵌在薄如蟬翼的漿膜上,密密麻麻的葉脈看似書頁般。
“這什麼鬼玩意兒?”厲耀小心翼翼地翻動,深怕不小心把葉脈給折了,咋舌不已地想翻第二頁,便被樑上男人給制止。
“翻慢點。”
“什麼?”厲耀以為聽錯了。
“你這兒子不簡單。”承昀雖不可置信,也不得不佩服梁王心思。
誰承想他真的留下了蛛絲馬跡給他找著了,心裡慶幸這葉脈書在厲耀手上,若在他手上,指不定翻了第一頁就給揉碎了。
葉脈書裡的文字用的該是他們來處的文字,雖然他沒能全部看懂,也能大略知曉那是梁王多年來露骨的思念,字字句句全是令他發酸的繾綣深情。
字裡行間知曉顏笙幾次來東越尋人,也知曉倆人為熟識的舊人,令人費解的是梁王未曾相認,反倒寫下如何引出顏娧的計劃。
原來梁王堅信顏娧也來到這個異世,只是遲遲不願露面,他相信按著顏娧愛重兩姊妹的心思,只要稍加迫害定能逼得顏娧現身。
為此他將有關神國的訊息,鉅細靡遺地一應透露給奕王知曉,奕王果真不期望地安排了接下來的所有事宜。
而他如同局外人般,冷眼看著事態演變,不負眾望地繼續成為東越人人稱頌的賢王。
厲耀沒有異視根本無法瞧清葉脈書上頭寫了什麼,看著樑上承昀神色愈看愈難看,不由得莫名其妙的又翻轉了兩回,果真又得了一陣制止。
“拿好了。”
“他到底寫了什麼?”厲耀看不出個所以然,又撇頭瞧了眼小匣子內的,見著了數個被打磨精緻光滑的凹凸琉璃,不知作何用處只好又丟了回去,繼續乖乖當個書架子。
“算自白了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他與顏娧來自同一處,來的時間比起黎瑩顏笙又更早了幾年,梁王早就知曉並非厲耀的子嗣,因此更不敢表現得落於其他兩王之末。
梁王畢生所學全學以致用的用在東越,因此日子過得極為得意,一路順遂地直至厲耀病重接手輔政,也正是此時開始謀劃他想做的事兒。
期間不乏思念顏娧的深情獨白,看得承昀心裡忐忑難安,尤其看到梁王過了不惑之年後,開始憂心找著後能夠共度的時間太少,便開始尋找能夠長相廝守的法子。
從得知戲秘盒功效之後,他千方百計不斷苦讀神國遺史,甚至利用卓苒作為試驗,只為能進入探望盒內之人。
皇天不負苦心人,也真叫他尋到了鯤池壇,利用染了化境之界硬氣功的鮮血,透過虎頭龍睛金魚眼,成為進入戲秘盒的橋樑,也在卓苒的首肯下再次有了肌膚之親。
忽地,承昀發現葉脈書的記事似乎有所不同,同一年的記事竟有兩個不同的紀錄,連忙阻止厲耀正打算翻頁的動作。
“等等!”
“此等竊盜偷窺他人記事的行為,怎麼怎麼”厲耀灰白長眉不自主地抽了抽,“你還真看出了興趣啊?”
承昀眸色一黯,瞟了瞟厲耀手上的牽絲引,無奈問道:“皇祖父對第二次入戲秘盒之事可有印象?”
“第二次?”厲耀被問得一愣。
“梁王在得知裴家得女顏娧的訊息,欣喜若狂之餘,擔心的是他年華已老去,如何與佳人共度白首。”承昀似乎讀懂了什麼不該懂的關竅……
“你哪兒知道我進兩次?”厲耀不止一次懷疑過,只是未曾被證實的念想,說給誰聽都會被當成那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