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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娧不情願的嚥下桂花糕,嫉妒睨著能肆意進出宅邸的男人。
關了十來天,都長蝨子了,他居然能風塵僕僕的來見她
明擺著刺激她?
被看得手足無措心底發毛的承昀,無奈笑道:“母妃與岳丈至今都沒能好全,擔心妳的安危也是常情。”
“家門也不讓出就過了,這感覺就像驀然發現養錯了,趕緊關一關想著修正,又不是養狗。”顏娧環著雙膝,咬著唇瓣遲疑許久,徐徐嘆息說道,
“你瞧瞧連諦聽都不讓近主院,不是過了?”
“諦聽被送去後宅是因為太好動了,砸了正院不少東西,正院小了點,不若京裡馬場,不足以給牠們活動。”承昀聞言失笑,舉手保證道:“我送的,真的!”
她偏頭枕在膝上覷了眼,仰頭飲盡鬱離醉,嘟嘴道:“太少了!這麼點,喝不盡興。”
“醉了還怎麼說事兒?”承昀佯裝正經地低頭挨著粉嫩額際說道,“我去了一趟冀州。”
她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半瞇著眼等著下文。
“見了妳想念許久的人。”他吊胃口似的止住了話。
這話讓她立即挺直背脊,不用想也知道是立秋,雙眼晶燦地撲上他,急切問道:“人呢?”
承昀被突如其來的熱情撲得差點一同掉下屋簷,攬著懷中人翻騰兩週後,又平安落坐簷上。
承昀攬著懷中人,輕輕落吻在額際,萬般無奈說道:“嘖嘖!夫人看到我回來都沒這麼熱情,竟是對外人如此熱情。”
“姑姑不是外人。”顏娧抗議著,忍不住動手擰了俊臉嗔道:“別再撓得我心癢。”
承昀被擰得情願,握住了葇荑時,神情脫去了玩笑,深邃星眸凝重望著她,瞧得心絮一沉,心口跟著沉悶。
低啞沉著的嗓音,幽幽說道:“姑姑讓我送了立冬的屍骨回來,希望他與歸武山損命的弟兄們葬在一塊。”
顏娧驚愕抬眼,怎麼也沒想到竟是立冬死訊。
“恰巧妳睡下的那段時間,裴家所有人內息盡歸虛無,立冬被下了取魂針已久,本就全靠裴家內息苦撐,消散後迅即被取魂針控制,碰巧認出姑姑,還抓回奕王府,重新訂了靈契後,兩股力量相互牽制,生生逼死立冬。”
顏娧難過得杏眼泛起了淚光,囁嚅道,“都怪我睡久了,姑姑該有多難過啊!她人呢?怎麼不回來?”
“聽完我們的計劃,先往幽都大澤去了。”承昀欽服說道,“姑姑讓我轉告妳,沒時間難過,毀了天諭預言比什麼重要。”
“那還等什麼?我們——”她坐正了身子直勾勾的望著,菱唇上覆著他修長指節。
他如實說道:“照目前狀況,很難實現我們。”
爹孃看得可緊了,三家暗衛都聚在宅子附近。
其實也著實不想帶上,如果奕王能夠輕易察覺裴家暗探,是否也能輕易認出她?
相信爹孃們都沒人打算賭這一賭,否則怎會選擇把她拘在宅子裡,連邸報都不許讀。
他無奈請求道:“是時候幫我變臉了。”
“不稍上我,我不!”她拗氣地撇頭。
“再耽擱一天,幽都大澤的百姓多受苦一天,這是妳要的?”承昀自然知曉如何說服她,不得不攬著犟氣的小姑娘柔聲勸哄道,“我不去,妳要的地誌何時能送回?”
“南楚還沒去。”顏娧原先執意走一趟南楚,如今看來也不能成行了。
“有回春再造骨血夠用了,不一定要帶上百烈。”他提握葇荑置放臉頰上,再次鼓催道,“來,餓殍滿地的情景,妳想見?”
她堅持同往的心逐漸被憾動,光想到東越有臨海傍澤的天然資源,竟能餓死鄰近百姓,無法釋懷愁腸百結逼得幾乎無法喘息,如同根本無法忍心看著歸武山附近居民死於洪水般。
“爹孃們不放心妳去羽翼無法擴充套件的地方,妳心裡明白著。”承昀攬著人落坐長腿上,輕靠在胸膛上汲取她特有香氣。
三家臉面也不能用之地,爹孃們怎麼可能放人?
“明白不代表能聽話。”她無計可施地捧著俊臉,苦笑道,“再用這張臉親親我,換了臉我得考慮很久。”
他噙著笑聽話地落吻在菱唇,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擁緊嬌軀加深這個吻。
耳鬢廝磨,情纏旖旎間,顏娧再次睜眼,立即推開了面前男人。
捂著透著晶亮的薄唇,阻止他開口說話,搖頭苦笑道:“別跟我說用心看你,這張臉我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