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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扶家祖業不落入賭徒之手,保下百世風骨。”
扶誠話畢便準備奉上一個跪地叩首,莫紹又立即眼捷手快攔下提醒道:
“可別忘了方才題的醒,我家主子不喜歡動輒跪地叩首。”
扶誠愣了愣,怎麼說在扶氏千年家訓教養之下,對自身審視奪度的本事也保有絕大自信,如今用在這身著錦衣綢緞,舉手投足皆難掩貴氣的少年公子,竟一時無法參透好惡?
“行吧!”瞧著亭外細雨紛飛,顏娧輕晃手中玉瓶,細品優雅茶香,輕閉雙眼,淡然問道,“如此說來,不落入下九流之手即可?”
扶誠難掩心驚,駭然問道:“閣下何意?”
冷然神情偏頭回望,語調不冷不熱,淡薄得叫心冷地說道:“我不適合擁有扶家祖業。”
“呃——”扶誠一時愕然無言,不知是被細雨浸冷,亦是被那淡漠無情給嚇得,不禁唯諾問道,“方才說的神蹟”
顏娧聞言,不由得垂首嘆息,果然還是被聽去了些,
搖頭輕笑地將玉瓶裡茶水一飲而盡,淡然問道:
“扶公子可曾聽過郝舒子?”
除了推給舒赫還能推給誰?要造神也得他來造。
“東越何人不知郝舒子?”扶誠瞪大雙眼難掩興奮。
顏娧慢條斯理起身,佯裝又花了功夫窺看山勢,過了半盞茶,蹙著劍眉,語重心長說道:“這塊福澤寶地如若需要有人來救,必得是郝舒子。”
本以為遇上救星,此話令扶誠不解問道:“為何?”
“在下除了命犯天煞孤星,八字命裡又帶將軍箭、剪刀柄,鐵掃帚,實在不宜碰觸這難得的福澤寶地,現下又不小心窺破天機與扶公子知曉,如若由在下接手必定有傷扶家命脈。”
顏娧從不信命理解字,如今要掰出頭頭是道的面相八字學,不禁冷汗浹背深怕被戳破。
若非已聽出主子打算,一旁莫紹亦是抹了把冷汗,如若他家主子是此等命格,怎可能得歸武山前程似錦?
“呃——”扶誠不知真偽,下意識倒退三步差點跌出長亭。
“是了,會怕就好。”顏娧半點不介意敗壞厲耿臉面,暫時都還得倚仗她拯救封地百姓,需要客氣些什麼?再次冷眼瞧了顫顫抖的扶誠,又壞心眼地提醒道,
“方才的玉瓶記得還上,千萬別沾惹了在下不祥之氣。”
這下扶成真嚇得丟擲手中玉瓶,踩空階梯跌出亭外泥淖之中。
揭著玉瓶沒接著人的莫紹,捂臉不捨再看向面露驚恐的扶誠。
忍下笑意,顏娧佯裝著急偏頭提議道:“舒道長這幾日正在在下府中落腳,回去必定求得道長垂憐前往扶家一敘,扶公子且安心回家候如何?”
扶誠再怕也牢記家族災禍,終於露出笑意問道:“當真?”
接收到主子眼色,莫紹睨了眼仍坐在泥淖裡的男人,不悅說道:“從來沒人敢跟質疑我家主子,留下該留下的信物即可離開,莫要沾惹黴運。”
急忙解下刻印著扶氏家徽的禁步,交付重託般緊握莫紹大掌,扶誠再三恭謹請託道:“扶家已無路可走,望請相助。”
雖說此舉頗有請鬼拿藥單之險,如今欠下龐大債務的扶家還能求什麼?
保不了田籍宅邸,也保不了祖先囑託,萬事皆休啊!
無路可走的扶家,除了相信還能如何?
送走不放心仍三步一回望的扶誠,莫紹再次搖著頭揮手驅趕離去,確定不見蹤跡,這才又揚著憨笑回到主子身邊。
“爺,這舒道長哪有銀兩買下這麼大片土地?”莫紹搔頭百般不解。
“這點銀票還是有。”顏娧簡單利索的應答。
莫紹掐指盤算著一路行來,已在東越花了不少錢銀啊!
連他都能算得出東越此行除了虧還是虧,如今還要在買下這片荒地
不由得驚恐嚥下哽在喉際的不捨。
顏娧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想來師兄已有盤算,走一趟郜縣便是。”
聞言瞪大雙眼,莫紹沒忍下驚愕問道:“郜縣?不是回廬縣?”
帶著內息未愈的主子離家愈來愈遠,會不會被扒調幾層皮?
“師兄賭坊開在郜縣,不上那兒要上哪去?”顏娧說得那叫一個天經地義。
不親自走這遭,如何知曉師兄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愷愷愷兄沒交待妳去啊!”莫紹急得話都說急了。
顏娧回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