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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地端看書房內景緻,顏娧無奈勾起苦笑。
她冰碧苑內的書房陳設,竟被依樣畫葫蘆地搬來廬縣吶。
書案前下沉香冉冉沉煙沿著山形而下,浮沉著池中蛟龍。
喊來楚風為榻上昏睡之人漱洗數日奔波的汙糟。
徑自落坐書案前,翻閱著他筆下的廬縣文件,期望能找著潛藏在公務底下的隱藏訊息。
盛產金銀礦產的優劣,想來廬縣百姓已品嚐透徹。
科學不興盛的異世,要隱晦地大量產金,必定無法尋著正常管道排解汙水。
大量硫化物質流入河水,染汙廬縣周遭河川田畝,又無法從中獲得該有利益,百姓們如何存活?
長此以往,短時間內想改善廬縣慘況,連她也不太能辦法,何況位處千百萬年來形成的石灰岩巖洞居多之處,怎可能輕易改變?
如何在既有環境裡尋得發展,成了主要課題。
纖指輕敲著書案思忖,取出鵝毛筆蘸墨,憑藉多年地勘優勢與記憶,試著思忖默下哪些能夠在這劣勢裡搏得生路之法。
翻閱著盧縣地誌,對照著與記憶中裡的南境土壤,不經意揚起舒心淺笑。
天無絕人之路,果真絕世名言。
既然救不了,便順著天意發展吶!
打點完主子,楚風恭謹揖禮離開前不忘又點上一炷下沉香,細心闔上書房長花窗。
掬起桌前醬色釉束口茶盞,顏娧輕啜了口仍透著溫涼的茶水,做實了心中臆測,即便火候過了頭燒製出來的茶盞,仍能將茶品伺候得妥貼溫潤。
似乎篤定她定會翻看這些東西,沉睡之人早將各處土質都坐了詳細批註,直覺不可思議。
軍隊、茶山、糧餉、民生,甚至鬥智厲崢全沒有落下半項,竟還有空為她批註?這是把一日當兩日來用?
落坐在精工雕琢的羅漢榻邊上,不畏寒氣逼人透著鳳鸞令,傳遞著虛弱得可憐的內息,巡遊在四肢百駭與周身大穴,期盼著能尋得一絲回應。
即便內息有如泥牛入海般不曾復返,也仍緊握著原有大掌傾靠頸項偎暖。
碧綠青蟲攀在男戒上,探得百烈萬事安好,擔憂全化為欣喜,鬆了口氣說道:“虧得他底子打得好,內傷雖重,也不影響與百烈融合。”
運道可比牠好多了!
顏娧被氣笑的睨著手上青蟲,這是被嫌棄了?
居然被一隻假仙嫌棄?絕世武藝是隨意能練得來的?
更別說武學啟蒙比人來得晚,沒承昀數年來的教習餵養能有今日?
蹙起劍眉,咽不下憋曲得迅速捏住青蟲頸項,非得逼得她再次承認心中歉疚之意?
被掐住三吋的回春,又再次怨懟自個兒的學不乖,吃這麼多次虧仍沒記住心意相通之事
回春被掐得差點成紫蟲,艱難吐實說道:“他要的不是妳的歉疚啊”
被氣得不輕,顏娧羞赧透出面容,憤憤應道:“我需要一隻假仙來提醒?”
打從莫名其妙收下鳳鸞令那刻開始,糾葛便如亂麻般糾纏,又沒人捨得快刀一揮斬去因果,長久以來在他多次有意支引之下,鐵樹也能開出花兒來了啊!
偏偏倆人皆屬理性佔上風的人種,想要有多少蜜語甜言?
他且能說得出口,她呢?
不說軀體歲數,理智也仍束縛著她,光心智歲數這關隘,哪是能輕易跨過的鴻溝?
想想顏笙與黎瑩霜鬢斑白模樣,再看看自個兒,真能不顧一切?
撫著發疼額際,實話說,倆人皆是與其將時間放在這小情小愛之上,不如多設身處地為他人設想之人。
即便截至目前為止,多數全是受到他的著想眷顧,她也想尋個機會也能為他著想一番啊!
三媒六聘也不切實際的走了過半,將來共同面對的日子還挺長遠,急於一時作甚?
偏偏又聽得牠不怕死的心聲說道:“這不就是仍沒全心愛上?”
顏娧一時無言:
這些個假仙沒點自覺,搞事兒的是誰?
如若就讓她們消彌在那場爆炸裡,會有今日的歉疚?
她已經努力適應了吶!
回春一身青紫問道:“妳真捨得去死?”
“不捨得。”思及此,手下更是沒輕重的又掐緊了回春,凝起劍眉篤定說道:“聽清楚了,能苦能痛不能死!”
不光是曾答應他的想辦法活著,她的信念也不容許尋短。
兩